锦衣卫镇抚使,在通州码头是很有话语权的,直接交待码头的主管官员,调动所有劳力车马,帮张旭装运银锭。
天色尚早,这批银锭便已经送进了户部,马青留下核对账目,张旭则率先出城,带人返回了南苑驻地。
先前住过的那几间库房,始终还给他留着,孙镗也还够义气,隔三差五派人打扫一遍。
听说张旭回来,孙镗亲自赶往这处偏僻的小院拜会,见到张旭笑呵呵的寒暄道:
“贤弟,数月不见,哥哥我好生想念!”
“孙都督,你可是不讲义气,把徐勇派到江南去给我捣乱。”张旭悠悠的说。
“这话可是冤枉哥哥了,派遣徐勇去江南驻扎,乃是朝会上定的,跟哥哥我没关系。”孙镗干脆的说。
“照你的意思,是朝廷里有人算计我?”
“没错,贤弟天纵英才,难免会惹人嫉妒,不过以贤弟的根基和能力,不足为虑。”孙镗奉承道。
“不一定吧!这个徐勇,很碍眼。”
“贤弟放心,明日哥哥我去兵部办理一份文书,把他调回来就是。”
“算了,换什么人都是差不多,平阳山挺荒凉,多几个对头还能解闷。”张旭大咧咧的说,随后吩咐道:
“驴子,去把送给孙都督的礼物取来。”
二驴子答应一声,转身出门,不多时,伙同马驹儿抱着五匹绸缎、两盒茶叶返回。
“西湖龙井和苏州的绸缎,都是中途买的,几样薄礼,还请孙都督的笑纳。”
“多谢贤弟惦记,可都是好东西,哥哥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孙镗笑呵呵的回应,示意随行卫兵把礼物收下,随后又客气的说:
“贤弟一路辛苦,哥哥晚上准备酒宴,给贤弟接风。”
“今晚恐怕不行,运回来的银子还没有完成交接,改天末将请孙都督喝酒。”张旭婉拒道。
“那好,哥哥我先告辞了,等你忙完手头的事,咱们再聊。”孙镗说着起身离开。
送走孙镗以后,沈若兰好奇的询问:
“他是什么人?”
“神机营的都督,我的顶头上司。”张旭回答。
“我觉得你讲话怎么比他还硬气?”
“有吗。”
“你隔三差五数落我是杭州府的恶霸,依我看,你是这大明朝廷的恶霸才对。”沈若兰不留情面的讥讽道。
张旭被她的话给气乐了,点点头辩解道:
“恶霸也是有区别的,起码我不会草菅人命。”
正当二人斗嘴的时候,马青从外面进门,把厚实的账本和算盘都放在茶桌上,脸色非常难看。
“怎么了?”
“没有对上数,账本上是四万斤,运回的银子只有三万八千八。”
“什么?差了一千二百斤银子?”张旭惊问。
“是的,启程时候,木箱都是用钉子钉住的,不可能中途丢失,莫非是在山上丢的?”
“开玩笑,一千多斤银子,得多少人才能扛走?”张旭摇摇头说。
“是啊!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这么多银子丢了,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马青无奈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