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连续忙碌了两天,总算赶在开业的前一天晚上,布置完线路,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只好连夜组装灯泡。
玻璃灯泡之所以是真空的,其目的是为了延长灯丝的寿命,张旭用的碳纤维灯丝更为脆弱,所以必须得采用真空工艺。
他并没有抽取空气的设备,便用了最简单的办法。
把灯丝和线路接好,安装在木塞上,塞入玻璃瓶口之前,在玻璃瓶里面点燃一柱清香。
完成组装之后,照旧用松脂封好木塞和玻璃瓶的接口、以及穿线孔。
清香缓缓的燃烧着,自然熄灭之后,证明玻璃瓶里面的氧气已经燃尽,基本达到了真空的效果。
顾春娘、沈若兰见张旭没有回家,也都留下等候,花魁若浅同样在厂房里作陪。
当第一盏灯泡亮起的时候,三个女人都傻了眼,沈若兰挠挠头诧异的问:
“张旭,你玩的是什么法术?玻璃瓶怎么突然亮了?”
“这是电灯!”张旭回答。
“电灯?”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问。
“见过闪电吗?道理是一样的。”
“意思是说:你把闪电带回了家?”沈若兰继续追问。
“也可以这样理解。”张旭回答,继续制作第二个灯泡,同时给跟在身边的马驹儿讲制作方法,以及电线短路会造成的事故。
直到临近午夜的时候,十三个灯泡总算全部安装完成,照亮了周围的厂房、店铺、以及画舫。
张旭这才带着顾春娘和沈若兰坐上马车,一起返回织造府休息。
忙碌到了大半夜,所以张旭已经很疲惫,因此路上始终没有多说,只是闭着眼睛养神。
眼看着回到府中,看看周围黯淡的烛光,沈若兰不禁感叹道:
“啥时候咱们家里能用上电灯就好了!”
“恐怕得指望你爹多买些玻璃瓶子。”张旭笑着打趣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三人都是早早的起床,赶往红绡坊准备开业典礼,顾春娘和沈若兰要招待前来道喜的客人,唯独张旭在杭州官商两界没有朋友,因此他反倒最为清闲。
张旭独自坐在茶桌前,安静的等候着,时不时也会看上几眼街道对面。
这天最忙的当属花魁若浅,从日上三竿,她便抱着瑶琴坐在画舫甲板上,一边弹奏一边唱曲。
秦淮河花魁的名头,还是不容小觑的,转眼功夫,便引来了数百看客的围观。
张旭一直等到临近正午,终是微微的叹口气,喃喃说道:
“五天前,已经打发人去送信,时间应该够用了?”
“官人在等谁呢?一副牵肠挂肚的样子?”顾春娘笑着询问。
“朋友。”张旭平和的回答,尽量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模样。
恰在此时,画舫对面的街道上出现了两匹快马,马背上各自坐着一位年轻女人。
张旭的眼睛顿时亮了许多,因为这二位正是柳瑚儿和七七。
柳瑚儿身着一套长衣,当然,在张旭的建议下,已经由白衣改成了花衣服。
张旭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匆匆迎过去抬高声音问候道:
“瑚儿姐姐,一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