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景夕忘和纳兰沁心一大早就随马忠等几个猎户一起前去景家村的墓场。这一路上原来平坦的大道上都已经长满了杂草,看来是当年景家村的人受害后就没有多少人敢走这条路了。
看着青山环绕,绿水依旧,景夕忘的鼻子总是酸酸的说不出话来,纳兰沁心知道他又想起以前的事只是默默地跟在景夕忘身后也不多说话。
“到了!马忠,我们真的要进去么?这里很邪门的,要不我们还是先请一些法师过来超度一下吧!或者再在外面守它两天?”张生远远看到景家村的墓场中挂着的两排白幡顿觉背脊发凉,停下了脚步。
马忠直接从张生的身边绕过道∶“大白天的你还真怕什么鬼怪不成?你要守的话就自己在这里守着吧!我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个究竟的了!”那张生见到最后一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无奈也只得跟上。
众人在景家村的墓场中停下脚步,景夕忘见到这里果真如马忠昨晚所说的一样,里面上百个墓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新旧冥纸撒得遍地都是。而且每个墓穴前都点有香支蜡烛像是刚有人扫墓离去不久一般。
还有就是那些房子,如果不是见到有这些突兀的墓穴谁也不会以为这已经是一个空置已久的村庄。景夕忘默默地在这些墓前跪下连磕了三个头,纳兰沁心见状也是盈盈跪拜了下去。
那些猎户静静地跟在景夕忘身后进去,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他们仍觉得这里阴气森森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两旁空置的房屋,仿佛这些“凶宅”里随时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冲出来一般。
景夕忘想不到这里竟也有人如此细心的打理心里有的只是感激,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当年有谁跟自己一样逃过了这一劫么?
景夕忘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想到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哥哥景夕剑。景夕忘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人,步伐也逐渐地快了起来。
纳兰沁心见景夕忘神情忧郁自己也觉得难过,虽然身在群冢之中但也没有觉得可怕了,因为她可能想到这里埋葬的毕竟都是景夕忘的亲人!
景夕忘找到自己母亲的墓地跪拜了一番后又继续前行,只见这里一景一物仿佛都是没有变化,他甚至可以见到自己以前家的柴房里的那个最后逃走的墙洞!耳边不时地响起当年景家村里众人的音容笑貌,心里的伤疤也仿佛被一点一点地扒开,眼圈一红,渐渐地再也忍不住滴下泪来!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玄青真人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之下本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一切看得风清云淡的时候,但是当这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往事摆在眼前时才发现这都是自欺欺人!
景夕忘不时在想∶“若是没有白龙琦,若是没有白龙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咦?那里怎么有间房子建在路中间?”纳兰沁心突然见前面不远处的路中内屹立着一间小木屋,不禁惊道。
那几个猎户听到马上警惕起来,纷纷忙着拉弓搭箭!当众人渐渐靠近时只见这小木屋的的外面摆放着一张太师椅,而那木门是半敞开的,从那木门中看进去时见到里面正中摆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个紫沙茶壶和几个茶杯,茶壶中还不时地冒出淡淡的白烟,显然是有人住在这里。
那几个猎户知道是人而不是鬼都纷纷松出了一口,傻傻地相对自笑了起来。虽然这里墓冢连连却也不似方才的可怕,有两个猎户放开胆子后也大步踏前一边叫道∶“在人在么?”
然而就在那两个人前脚刚踏入那小木屋的门槛时一股白气从屋里猝然喷出,顿时将那两个猎户弹飞了出来!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见状顿时飞身向前一人接住了一个,那两个猎户才不至于被摔伤!
“邪门,这太邪了!只怕里面真的有鬼!”其中一个猎户这时仍是心有余悸道。马忠问道∶“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
那猎户道∶“什么也没看到,好像是被一阵狂风给推出来似的!”
“我们一把大火烧了这鸟地方吧!”只听张生道。
“里面住有何高人,何不现身一见?”纳兰沁心向里面叫道。有两个猎户听到纳兰沁心要叫里面的人出来,吓得顿时后退了两步!
“快滚出这里,不要打扰你姑奶奶我睡觉!”众人听到里面竟传出了一个清脆婉转的少女声音。虽然语气中甚是不客气,但却和纳兰沁心两个人的声音相映成趣,犹如两只一唱一和的黄鹂鸟。
只听张生啐道∶“我看幽灵是见不得光的,它是不敢出来了,我们还是用火烧吧!”马忠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幽灵,他瞪了张生一眼,那张生犹如当头一棒顿时不敢再出声!
那少女的声音在景夕忘耳边绕转,总觉得这声音好像那里听过,他高声叫道∶“我叫景夕忘,原是这景家村里的人氏。如今这景家村的旧冢承蒙姑娘照料实有大恩之德,就是不知道姑娘与这景家村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