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人捅捅他的手臂,眼睛后瞟,示意他看向人群。
那大叔往后看看,都是隐隐怒气的民众,他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光。很快又将光芒隐起,换上了怒气汹涌。
他瞪大牛铃似的眼,气冲冲地指着白司霂说,“我们百姓皆以统帅为傲,你却如此这般不知悔改,难道是看不起我们百姓,看不起统帅!”
身后群众听见这句,立即高声附和:“你难得是看不起我们,看不起统帅?!”
白司霂看他如此执拗,平静得似湖的眼光似乎换上了刀锋,略一划过,仿佛都能够将他遍体鳞伤。
她一把摔开那大叔的手指,盯着他就像盯着一个跳梁小丑,眼眸中的轻蔑显而易见,她开口,依旧是冷冷的语调。
“又干他们何事你如此这般揪着我不放,难道是要在这统帅回朝之日,在这人流汇杂,相互聚集的闹市里引发民众之怒,聚集闹事”
相似的话语,再还送给他。
她略一转眼,扫扫有些面红耳赤的民众,面色冷然,语气带了一抹不自觉的笑。语气悠然地道:“你说……”
“你究竟是何居心”
最后一声猛然变调,平平得有些吓人。
那大叔本就做贼心虚,听她质疑也有些担惊受怕,没有甚底气地吼道。
“你……你强词夺理!”染檀也抱胸站在一边观之,看着白司霂那细微的一勾唇角,冷然的脸瞬间的柔和了好几分。有些莫名,这人,怎么到了这地方后,整个人就软了许多。
“强词夺理又关你何事?且不说你怀揣着怎样的心,就说你聚众闹事又该当何罪?”
“我什么时候聚众闹事了?我们本是为统帅回归而高兴,怎到你嘴中便成了闹事!”那大叔瞪着她,大声喊冤。
白司霂一指他身后民众,嘴角勾出睥睨的角度。
此时他看着眼前不怒而威的人,这种气势他似乎都没在朝庭中人见过,加之最近外朝人在京中商谈,莫不是什么贵人,如此便是得罪了人待会闹起来他可不好脱身。
他暗暗为自己揪心。
虽然此时不得终,本想再继续说几句完成任务,左思右想间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晃眼瞟见那扇大开的阑木小轩窗时,瞬间便傻了眼。半响回过神来,原本就变了脸色的他此时面色更加苍白,他颤了颤,瞬间全身上下都冒了冷汗。
突然他“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看似走得四平八稳,不过脚步踉跄好似逃奔。
白司霂心中亦警钟乍起,刀锋般的眼光含了冰,迅速找准位置向一小楼射去。
她眼光直射入小楼的轩窗里--里面,颜墨摆着一几一榻,喝着清香的酒水,唤着娇柔妩媚的美婢,远远瞧着白司霂。
颜墨看着她,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白司霂视力也好得惊人,加之大开着轩窗,里面的事物清清楚楚。她不自觉地低低道一声。
“奢侈。”
连旁边的染檀都没听清,低头轻声问她。
“你说什么”
颜墨挑了挑芝兰般的眉,做着口型,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干,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