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侧头看她,眉峰一扬,脸色更冷。常笑温和的笑道“诚如我方才所说,宫主还请多多成全他人美事。虽然宫主一向心善,只怕无意间就坏了别人的什么事。”
芷兰语气危险道“你不觉得你太放肆了么。”
常笑让开一步,给芷兰让了路,轻轻俯身行礼“宫主别气,就当晚辈想多了说多了。父亲命我多探望焰夜公子,公子既然换好了药,我就过去看看了。”而后,常笑倒成了那个先走的人。
晚辈?芷兰看着常笑往焰夜那边走去,手指轻摩挲着腰间玉佩,常笑把她往上抬至掌门一辈,就能拉开距离了么?要不是现在非常时期,她非要替常显教育教育女儿。
傍晚,夕阳染红天际。幽静的小院里,芷兰静坐在石桌旁的小椅上,双手叠放于裙上,安静的看着眼前那个练武的白衣男子,脸上好像有一丝笑意。她心道这客栈后面分出了这么多小院,真是方便了不少人。
长剑破空之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那人的一招一式都行云流水意气风发,令人向往。两人一静一动,夕阳温和的光芒下美的好像一副画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的两人也依旧沉浸和独享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
外出的常笑终于回來了,她悠悠闲闲的走向院子,可步子都到了院子门口,却又顿住。因为院子里那个舞剑的人刚好一下子惊艳到了她。
“是……是焰夜,他不是有伤么……”常笑喃喃自语,她一直都知道焰夜很厉害,沒想到舞剑也这么好看。
中午那会儿她是去看了焰夜,可焰夜却不知跑去哪里了,她又不知道问谁好,便自己出去逛了逛,沒想到傍晚在这边小院里看见了,心里还是有些欣喜的。可是云芷兰怎么也在?如此的话,她到底是过去打招呼好呢,还是下次再说呢?
常笑虽在心里犹豫过不过去,但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舞剑的身影。说起來都怪爹爹,沒事找事,否则的话这人早是她夫君了。
不多时,焰夜就收了动作,将剑背与身后,走向芷兰。两人大概只顾着对方,并未发现门口花丛后的常笑。
芷兰抬起一只手倒了杯水道“你方才用了几分功力?感觉如何?”
焰夜接过水喝了一口“不敢用全力,最多三成。内力稍有不通,也许是筋骨未全长好。”
芷兰面无表情的接口“也可能是真的有断针留下。”
“这、应该不会,我真的不是非要铜杏不可……”焰夜放下杯子,要去握芷兰的手。
可芷兰将手收了回來,不悦道“好,是你不需要,我需要可以了吧。”
“芷兰……”
芷兰站起,满脸嗔怪“你就当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有订婚信物,这可以了吧。”
焰夜温柔的笑起來“好。”
芷兰仰着头,深深的看着他现在暗红的眼睛,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怎么还不见好。”
“不好就不好,就这样吧。”焰夜握住脸颊上她的手,她沒事怎样都可以。
常笑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是看见焰夜走过去同云芷兰说了几句话,可云芷兰却主动投怀送抱的去摸焰夜!她后退两步,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怪不得……怪不得云芷兰不肯帮她挽回和焰夜的婚约,是因为她自己打算挖人墙角抢走焰夜!要回鬼罗刹所不准就是她的主意,是她想要订婚信物!
常笑有些浑身发抖,她匆匆转身离去,一边脚步不稳的走着一边在心里还在盘算着。为什么那天云芷兰劝她过來?说什么是给她挽回的机会,分明是她想要骗了鬼罗刹讨好焰夜吧?可气的是她居然还信了,她还信了!她把鬼罗刹交出去了!“云、云芷兰,好、你聪明!你有心机!看着吧,看谁玩的过谁……”
芷兰侧头看向门口,犹豫道“好像……”
“我刚刚看见常小姐來了,又走了。”
芷兰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她戏谑焰夜道“那你怎么不打个招呼,怎么还装沒看见?”
“她想來打招呼就自己走过來了。”焰夜拉着她的手,轻挽她的腰,语气温和的好像水“而且我还想多抱你一下呢。”
芷兰双手抵在他胸前,看着常笑刚刚离开的地方悠悠道“铜杏的下落还沒有套出,她恐怕不会……”
“十年前的东西了,我就沒抱太大希望。如果实在找不到,总会有别的东西能够代替吧。”焰夜将她完全揽进怀里,留恋的嗅着她的发香。
“你怎么、越來越轻浮,,”芷兰有些躲闪,但未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