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72个小时,其中有50个小时的白昼,22个小时的黑夜。
前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座村庄,三个悬挂在头顶的ri头炙烤着大沙漠,整个视界里面的都是扭曲的空气流。
这次不用领队提醒,韩楚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商队里面奇怪的情绪氛围。
“不对劲。”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大长老这样子喃喃自语,但眼神迷离狂热,仿佛被人下来咒语,已然是有些不清醒了。商队中其余的人类亦是处于半清晰半痴迷的状态,眼睛眺望着前方的村落,脚步像是车轮一样往前赶。
隐隐约约仿佛有小女孩的声音在韩楚的耳朵边浅浅的一边嬉笑着一边说:“快来,快来”,韩楚约束起jing神,那声音便像是风沙一下消散了。
隐隐约约间,所有的疑点和不对劲都指向了前方的村落,韩楚提议商队应该绕过那个村庄,然而没有人同意。
领队说,商队需要补充物质,卫兵们说,他们需要休息,肥肥丁尔更是直接用自己的大肚腩将韩楚顶退了好几步。
不痛不痒的插曲之后,是整个商队坚定又狂热的前进脚步。..
那是一座很漂亮的村庄,红砖绿瓦,优雅朴实的男人,漂亮的女人,还有孩童欢乐了笑声。
那是席卷了一整个村落的嬉笑声,声音轻柔,似耳畔的吴侬软语。无论在村落的任何地点,都是能够堪堪听到的模糊程度。
穿着华服的异装男子,站在街道的正zhongyāng远远的望过来。修长的身形似乎带着和煦的笑容,但距离太远有些看不清楚。
感官上似是带着白sè面具的奇怪女人,从屋子里边走过来。拉了华服的男人入了自家院落。男子被白面女人踉踉跄跄拉至门边上。回头望了一眼。随即诡异的笑了一下。
韩楚控制着肌肉,将眼球的瞳孔缩成针尖,视线被拉远,这一次他倒是看得清楚。
那实在是一个诡异的笑容。似乎夹杂着无尽的凄凉与yin寒。
像戏子一样的男人被扯进了院落,韩楚的视线随即转移到了白面女子的脸上,然后愣了一下。
“额”
实在有些出乎意料,那个看上去带着白sè面具的女人在韩楚超远距离的视物之下。清晰的展现了其本来面貌。
那是一个无脸人,整张脸都只有一些生硬的轮廓弧线,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远远看上去,正像是带着面具一般。
村口是慈祥的老者在看几名少年玩蹴鞠,光着上半身露出枯瘦胸膛的少年脚下灵活,一枚圆不溜秋的蹴鞠被几个人在脚底下传来传去。一片欢快的笑声从玩闹的孩子中间传过来。
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木墩上,轻摇着扇叶。手里拿着零食一类的东西,一边看少年人玩蹴鞠,一边自得其乐的颐养天年。
这本是温暖舒心的夕阳红画面,但在韩楚的远距离视线之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些孩子哪里是在踢蹴鞠,明明是在踢一个小孩子的人头。那人头被砍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却并未死,只是尖叫着哭嚷着被人踢来踢去。
踢球的孩子明显干瘪jing瘦,脸上的表情是难以言明的违和感。
每个孩子都在放声大笑,声音欢乐天真,像是童年里最欢快的孩子。但他们的脸上却俱带着深刻的惊恐表情,他们一边哭一边笑一边害怕,却还在孜孜不倦的踢着脚下以哭泣的孩童头颅所做的蹴鞠。
坐在边上看比赛的老者和鹤发童颜也沾不上半点关系,在韩楚超远的视线之下,那老者明显是一个头部畸形肿大的畸形儿,他脸部重叠着厚厚的老人斑点,皱纹深刻丑陋。
但四肢和身躯却是诡异的小孩子,身在外面摇动蒲扇的手臂细致均匀,看上去粉雕玉琢,如同婴儿。
畸形的老者手中所拿着的零食是一截少年人的前臂,韩楚看过去的时候,整肢前臂已经被其啃去了大半,只留下手背和三根手指头。
老者屁股底下所坐着的是一个少了头颅和大半身躯的尸体,被老人坐在屁股底下受了致命伤的尸体竟然并未死透,时不时的还会颤抖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