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皇城一路向南的官道尽头摆着一家小茶馆。
茶馆的前方树立着一面灯笼棋,上面写着:“前去南疆火焰山,后往北冰霜雪城!”
在这幅字联的下面,还印着一块红色字底的皇族大印,写着“大禹皇族”四个大字。
叶不归、姜焕、上官彩与上官小贝四人,站在茶馆前,看了一会儿旗帜上的对联后,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方位,接着向茶馆里面走了进来。
茶馆的外面停了两辆马车,里面的客人并不多,但是老板与小二却十分好客,他们见到一头蓝发的姜焕器宇不凡,心中便知这几位定然不是寻常之人,于是连忙从柜台前走了出来,上前招呼叶不归等人到里面的座位上休息。
几人在座位上坐下,要了些馒头和茶水后,一向好奇的叶不归想起方才进入茶馆时,看到旗帜上面印着的皇族大印,向小二问道:“伙计,这个地方已经出了大禹皇城的地界,但是我刚才看到你们茶馆外面挂着的旗帜上,为什么还印着大禹皇族的大印呢?而且寻常百姓开的茶馆,似乎不可以私印皇族大印的吧?”
小二擦了擦桌子后,将抹布往肩膀上一搭,颇为自豪地笑着说道:“嘿嘿…客官说错了两点!第一,这里还属于大禹皇城的地界,不过你只要出了这家茶馆,再往南走三步,就到了南疆火山的地域。第二,咱们这家茶馆可不是普通的茶馆,而是大禹皇族为了方便从各个地域来往调动军队时,专门设立在各个地域交界之处的‘路标’。像我们这样的茶馆在中州大陆上,一共也就四家。”
上官彩喝了一口茶,问道:“哦?还有哪三家?”
小二说道:“东海湿地与大禹皇城的交界设有一家,北冰雪原与大禹皇城的交界设有一家,西域沙漠与大禹皇城的交界设有一家,再加上我们这家,一共四家!”
上官小贝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向上官彩问道:“可是彩儿姐姐,为什么我们从东海一路来到大禹皇城,却没有发现类似这样的茶馆呢?”
叶不归伸手捏了捏小贝的脸蛋,嘲笑他说道:“因为我们耗费灵脉,使用御剑乘风之术飞往大禹皇城时,你趴在彩儿姐姐的背上睡得正香呢!”
上官小贝不服气地瞥了叶不归一眼,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
姜焕向小二问道:“伙计,请问你可曾听到过从南疆火山地域而来,路过此地的商人提起过南疆之地有关于九大龙子的传说吗?”
小二虽然料定面前这几位不是一般的角色,但是此刻听到姜焕如此一问,仍然被问得一愣,说道:“龙子倒没过听说过,倒是听说南疆火山脚下有一个古老的村寨,名字叫做凤凰古寨。传说那里曾经出现过凤凰,至于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不过南疆一带地势险恶,群山嶙峋古树参天,当中的毒虫猛兽倒是真正不少!”
叶不归问道:“小二,你说的这个凤凰寨,距离这里大概有多远?”
小二抬头想了想,似乎也不敢说得准,于是转身忙向老板请教。
茶馆的老板慢慢走了过来,道:“这中州大陆之上的四大地域,距离大禹皇城最近的当属东海湿地,其次是南疆火山,再者是北冰雪原,最后是西域沙漠。各位客官若是想去南疆火山地域,那么出了这个茶馆向南走出几米便是,但是若要真正地进入南疆火焰山区,恐怕起码要走上十日!”
上官彩想了想,问道:“老板,这个凤凰古寨与南疆火山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茶馆老板说道:“老朽只知道凤凰古寨早在几千年前,便建立在南疆火焰群山的脚下!至于两者之间的联系,老朽就不太清楚了!如果几位一定要到那里去,请一定要多加小心!听说那里不光是毒虫野兽凶猛,而且当地的民风也很是古怪。因为历史悠远,当地也流传着许多诡异的传说。就连上几任被大禹皇族委派到那个地方做官的人,都很少能够平安回来的!就连当今大禹皇族的皇帝,也拿那里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民风习俗没有办法!”
上官彩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老伯!”
几人从茶馆之中休息过后,又带上了些一路上用来补充体力的干粮,随后来到一处林荫之间的僻静之地,纷纷祭出各自的护身法器,化作一道道光束,向着南方的天际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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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之间,一只身形巨大的鲲鹏,展开一双丰盈的羽翼,正在一路向着南方逆风飞行着。
一位面容英俊的蓝发少年,双手环抱着肩膀,表情肃然地站立在鲲鹏的背脊之上。迎面吹来的风,将他那一头星河般湛蓝的长发和红色的披风向后吹起,更显得几分潇洒飘逸。有些滑稽的是,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身穿红色肚兜的男童。
那名男童盘坐在鲲鹏的脊背上,似乎很是兴奋,不停地伸出两只小手抚摸着鲲鹏两只翅膀上丰厚的羽毛,咯咯笑着说道:“想不到,我上官小贝也有一天能够走出东海之底,凌驾于上古仙禽鲲鹏的脊背之上,哈哈哈……”
姜焕似乎没有听到上官小贝说话一般,仍然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仿佛他的心中一直在装着什么心事,但是却又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表达出来。
自修罗之女离开他的身边之时,他的心中便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无论做什么事,都缺少一种方向感。
然而,他却不断地将这种情感,压抑在自己的内心之中。
他知道,修罗之女与他之间只是一种契约的关系,既然是契约,那么就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又怎么会产生感情呢?
可是,那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天真无邪的双眸,却为何时不时地回荡在他的耳边,搅乱他的心神?
一想到此,他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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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沙漠之中,苍白的月色之下,一名约莫六七岁左右的男孩,穿着破烂的兽皮,在一群个头足有一人之高的土狼包围中,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那名男孩生着一头蓝色的头发,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泪痕,露在外面的胳膊与腿上,还有些被利爪抓伤的痕迹。此刻,他的怀中正抱着一只受了伤的黑色长毛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