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支支吾吾，瓮声瓮气，尽量放缓了声音。
“少的。”
说完便垂着头，有些羞于见人。
老板也没在意，指了指书的位置，顺便拿起一本书回到柜台正经的看了起来。
林虞见这人没有太大反应，拍了拍胸脯，又回到书铺，来到老板所指的地方。
抱着忐忑不安的情绪紧张的扫了周围一眼，看了一眼几个小孩，专心集中的模样，这才安心的翻开书。
古风美人，不同于现代的动漫风，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林虞的鼻子红了红，脸上染上了红云，虽然这字她都不认识，奈何这书以图片居多。
而且皆是俊俏公子与研丽美人儿。
挑了一本画风精美，人物神态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小册子便要结账。
宝钞用手肘子碰了碰孔方，提醒已经看的入迷的他要走了。
孔方抬眸看到要离开后，想也没想便捧着那本侠客传记来到林虞的身旁。
可当看到林虞在付钱的时候，想到今日的花销，又有些不安的垂下了头，默默的站在一旁，降低存在感，没有说话。
犹豫了许久，才有些不舍的放下这本书。
林虞站在书铺外面数了数，只剩下四个孩子，往内一看，原来是孔方动作迟钝的将一本书放回原位。
林虞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啊。
来这儿一趟本就是为了给小书生和几个小孩买些练习用的纸张。
想到那书生教几个娃子写字都只能在院中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划的模样，蹲下身子来，握着元宝的手教他写字。
店铺中最贵的是宣纸，专门用来作画，质地棉纫，纹理美观。最便宜的是黄纸约等于厕纸，粗糙且磨砂，不适于写字。
家中有纸奈何都是被书生用于谋生的手段，作画撰抄，这穷抠的毛病一点也挤不出多余的纸张。
林虞大步走进去，要了一沓中等的白麻纸和孔方想要的侠客传记一同结了账。
捧着喜爱的侠客传记，孔方眸中亮晶晶的发着光，依恋的将脸贴在靛青色的书封上，紧接着又放下了。
给了想要的东西孔方脸上表情倒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孔方攥着林虞的手，想要将她拉回书店去退款。
“娘，这本传记，我……”
“还是不要了吧。”
“今天已经花了很多钱了。”
林虞停下脚步，没有任由孔方拉扯。
就问了一句。
“你不想要吗。”
孔方顿时无言了，呆愣的站在原地，抬眸看着林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这样不是很任性吗，很不听话吗。
林虞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钱本来就是花来享受的。”
“能让自己开心就好了。”
“花了就赚就好了。”
“你不相信为娘的实力吗。”
林虞温柔的笑了笑，揉了揉这个有些一根筋想不明白的小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