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瞧她一副怕被受罚的模样,云瑞虽有心想再看看也只得作罢。

执事姑姑和宫女们也都迎上去,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有人起哄嚷嚷着:“二哥要入洞房先要自饮三杯才好!”于是又是一阵附和声和笑声。

回到房间才觉得浑身上下又累又软,这身衣裳穿在身上实在遭罪。云瑞是困极了,杏翎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一边帮她换衣裳一边说个不停。坐在床沿边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眼睛听她说,迷迷糊糊地只大概晓得她是在说晚上婚宴的事情。

眼皮越来越重只觉得要睡过去,额头突地一下子磕在床框上疼得她立马清醒几分,刚回过神就听见杏翎说:“皇上过来得晚,可惜格格没能见着。要知道往日里要想见皇上一面可不是容易的事儿呢!”

云瑞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说:“今儿个是太子大婚,皇上过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杏翎反倒摆起谱,得意兮兮笑起来。她想了想,压低了声儿说:“大阿哥和三阿哥大婚的时候,万岁爷都只吩咐了梁公公过去。今儿个虽只坐了一会,但毕竟人是来了,足见万岁爷对太子的情分可不是一般阿哥能比得上的。”

云瑞拉她坐下,疑惑地问:“自己的儿子大婚也不去吗?”

杏翎琢磨了一会,撇了撇嘴,一副也搞不大清楚缘由的表情,“总之是没去的。”

云瑞默默思索,听说去年大阿哥奉命随抚远大将军出征,任副将军,立了大功,朝堂上下就曾传出种种流言。前几位阿哥大婚都没去,今天太子大婚却来了,这就清楚地表明了皇上的态度。如此一来,太子的储位只会坐得更稳固,皇上对太子,的确是用心良苦啊!

杏翎兴高采烈地又说了一堆趣事,瞧云瑞默不作声只顾着上下眼皮打架,满脸无奈起身收拾好换下的衣裳就退下了。

香甜一觉,睁眼时天已见亮。杏翎正端了洗漱用具进来,服侍好洗漱,陪着云瑞忙去请安。云瑞心里惴惴不安,眼瞧快过了请安的时辰,也不晓得太子爷大婚的第二天是否上朝,她倒不怕受责备,只是担心姐姐昨日大婚,自己今日就如此不守礼仪,不知太子会不会对姐姐心怀芥蒂,如此想着心中就越发忐忑起来,便提醒杏翎日后叫醒早得晚不得。

到的时候得知太子爷已经上朝去了,这才暗自松一口气。心想这位太子爷倒是勤政,也难怪这么得皇上重视与宠爱。

玉嫣彼时正坐在窗边刺绣,她走近看,是一幅刚起绣的花鸟图。见姐姐绣得认真,也不打扰,在一旁静静坐着看。

忽然想起石文炳曾说:“你们二人虽为姐妹,性子却大相径庭。嫣儿可一日不语,瑞儿却静不下一刻。”那时她还笑着应道:“我与姐姐是一文一武,若身为男子,瓜尔佳氏定会多出一对文武状元来。”

今日想来,只觉得以前自己着实任性,从不曾珍惜这样的时光,如今便是回忆都显得弥足珍贵了。

云瑞发了一会呆,无聊得开始玩起衣角,就听玉嫣说道:“往日里不是瞧着这针针线线的东西就叫头疼吗?今日竟还能耐着性子在这陪我?”

抬头见玉嫣已经放下针线,含笑看着自己,似乎不准备继续绣了。云瑞坐过去挨着她,嘴上讨好道:“姐姐的绣工以前在府上就是拔尖的,绣什么东西都栩栩如生,哪里会看了头痛的!”

玉嫣睨她一眼,嗔笑说:“你这张嘴最是会哄人开心。”

云瑞立刻作出慎重其事的样子,道:“我说的可都是大大的实话。”

玉嫣收起绣图,招了招手让丫鬟上了些点心过来。

云瑞拿起来吃了几口,见玉嫣不说话只盯着窗外一脸若有所思。随着她的目光望出去,红墙之内满园春色,只是春光再好,也跃不出这层层高墙。******************

初夏的天气极好,日色若金,庭院里的禺州桂花陆续开了,在阳光下映出点点的琉璃光芒,香气馥郁游离。

在榻上躺了几天的云瑞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快要发霉长毛了。想起当日离府,几个平日与她私下交好的下人还笑说她这一趟入宫是享福的,哪曾想她竟是来渡劫的。至少这条腿就伤得十分冤枉。

姐姐大婚第二日请过安后,云瑞颇有些心事地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低头看着被扫得一尘不染的地面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素来晓得玉嫣性子沉稳内敛,这些时日发觉姐姐的话似乎比以前更少了。曾经听人说过有的人在大婚过后就会变得多愁善感,之前还不相信,现在觉得倒有那么几分像。

杏翎这日话也极少,一路默默跟着,只是眼下那两团青黑尤其明显,想来是头一晚兴奋过度,闹腾了大半宿才睡,估计现在有些撑不住了。主仆二人便一个揣着心事走在前面,一个打着瞌睡跟在后面。就这样过了一歇,突然听见杏翎先是轻“咦”了一声,然后提高了音量大声嚷道:“格格,你瞧那颗树下是什么东西在动?”

云瑞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唬了一跳,远远看去,一棵老槐树下真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动。遂停下脚步说:“过去看看。”

见云瑞提步就往那边去,杏翎连忙跟上。走进一看,竟是一只麻雀,身上还只是绒毛,分明是刚出生不久。

杏翎走过去把麻雀捧起来,用食指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怜惜地说:“它好可怜。”雏鸟被人捧在掌心原本还有些排斥地挣扎几下,被杏翎这么一摸,也不动了,反而顺着手指抚摸的方向仰起了脑袋。她摸着摸着,就抬起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着云瑞,眼底带着期待,分明写着想把它带回去养着。

云瑞最早也动过这个心思,只是鸟儿太小,即使细心喂养也不易活下来。便围着老槐树走了几圈,又仰着头看了半晌,终于在槐树岔出的一段分枝上找到了窝棚。好在这窝棚搭得不算高,土里的草又长得繁密茂盛,否则这小家伙哪里经得起这么一摔的。她往后退了几步,认真观察起麻雀窝与地面的距离,发觉要把小家伙放回窝里,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前在府上,爬树翻墙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刚动了这个心思,低头瞥见身上素色的宫装时,这个想法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这里不是石府,她也不是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石府家小格格了,临行前曾答应过娘亲定要谨言慎行,有些事即使想做也再做不得了。于是硬着心肠对杏翎说:“把它放回原地,我们走吧。”

杏翎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带着祈求:“格格,奴婢能不能把它带回去?”

云瑞摇了摇头,劝说道:“它太小了,离开窝棚很难养活。把它留在这里,说不定能遇见好心的人……”话还没说完,便忽然被人打断:“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正疑惑,杏翎已经唯唯诺诺地站定请安,“十阿哥吉祥!”

云瑞转身看过去,却见十阿哥一双丹凤眼正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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