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米五岁生辰过得并不平顺。绵延万里的雪山也封不住边陲日益动乱,要好好的丰饶富足的中土王国不知是得罪了哪路天神,好好的太平盛世糟了难。
比如号称中土粮仓的淮南,从寒冬到早存一个雪花一滴雨水也没落下,有些地方的稻田没了活着的命脉——江河断流,传中的人间天堂的江南之地成了干涸的盆井之地,饿殍千里,十室九空。东边大地头烈阳火烧十城,赤红的地面可以暴晒出十几道口子。西边省地却是数月惊雷暴雨,洪水冲垮了数十城郭。受灾的流民满地,城里城外一摊摊赶路饿死的皮包骨。路上不少扯家带口的难民开始在自家还活着的女娃儿头上插根稻草,只求哪家还有富余一斗粟米便能“买”了去。
有天灾便有**。
中土皇帝屡次暂停赋税,下发救难物资却没想到了各路官员嘴里,税变成了五花八门的“费”,救灾款子进了官爷儿袖口里的钱袋。难民叫天不灵,叫苦不应,逢时便有一个被有心人鼓动的傻儿揭竿而起。这一起,四方响应却也八方镇压。这方镇压,那中土边陲便有邻国趁虚叫板。
而叫板的人便是连着这中土最西方雪山的草原游牧。
玛米五岁这年,雪域城十个月都在天雷照的余震中度过。这里本就贫瘠,雪域人更是耐寒耐饿,比起那些痛失恬淡生活的中土人,他们更能耐得住身外之苦。天空不蓝,像一口锅一样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这种惶恐才是信奉佛祖的雪域人担心的。
中土军队踩过难民的尸体,逐步朝着西边集结,雪域边陲的士兵更加暴躁,时不时就会有遭殃的村民死在那些人的皮鞭下。
草原人蠢蠢欲动,中土军队势在必得。雪域的喇嘛们却像置之事外一样不停的大规模,规模的举行各种祈福仪式。
阿玛吉米牛肉铺子并未因天上异像,地上动荡的事关门大吉。卤牛肉烤牛肉保本卖着,生意却不如往日好了。这座山城的士兵越来越多,来这里喝酒吃肉好的赊账,不好的拍屁股走人,更差的《〗《〗《〗《〗,m.◆.co↓m还被讹去一顿饭钱。方掌柜的道不啥,弓腰赔笑的让官爷们吃好喝好,临走时还狗腿的为眼生的用油纸包上三两烤肉干,硬是给军爷门做路上零嘴。
一开始,方老板成了军爷口中傻愣冤大头,时间久了方老板又成了拥军爱过的好模范。
黄看着方鱼迎来送往,看着他从这些醉成一摊肉泥的军爷口中打探到的各方消息。
中土派来的军队足有十万,加上本就驻守雪域的两万人,足足有十二万。这些人就算洒在草原上不算钢甲铁骑,只拼人数也能将草原人打得狗啃泥。可他们偏偏不直接攻过去,而是调遣了四万精兵翻了一座雪山留在了雪域城...
行军千里,仗是要打的。只是打一个?还是都打?调兵来雪域,她可不信那些糊涂士兵口中的话,保护雪域子民和活佛?她看是雪域的喇嘛不让中土的王者放心。
也许早就不放心了,所以才先屠了猎户村,以儆效尤。
“你可是真的?新接任的雪域王家舔了男丁?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咱们这里除了布达宫中的活佛,就属雪域王最显贵!哈哈哈!当然,雪域上最这个的,当然是驻守雪域城多年的朱老将军!他老人家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方鱼谄媚的声音打断黄的思考,她用嘴角碰碰在地上涂涂写写的米儿,嘴角牵起她的袖口,示意现在已经到了上楼睡觉的时间。
“哈哈哈!方掌柜的,若是我们中土人都向你这么拥军,咱们在外面风餐露宿抛头颅洒热血的也值了。”一个络腮胡的将士大掌一拍,桌上的头盔和空盘子震了一震。方鱼眼疾手快的又将篓子里香喷喷的卤牛肉叉起四块放到空盘子里:
“秦将军!你们可是我们中土的有功之臣,要不是你们前来驻守,咱们这里肯定也像边陲那些镇一样...”方鱼一副心翼翼的模样趴在姓秦的将领耳边轻轻的:“乱民...扰城。”
吃了不要钱的酒水牛肉,又加上方鱼马屁拍的到位拍得节拍得益,那“秦”将军也凭着酒胆对长着一双绿眼珠的方鱼道:“可不得胡,我只是的左前将军,哪里有驻守多年的朱老将军有功,苦劳不,就是这稳固雪域,替圣上分忧的心思我可是比不过!”
“您谦虚了,您是左前将军,只要是外出拼命的活儿,哪个不是您得用命相护!你看这朱老将军也六十有五了吧....”
话道这个份上,马屁也响到了十里八村外,这话题也刚好到为止。打探
“哎!兄弟,你这就不懂为官之道的曲曲折折了罢,我是武夫,能到现在这个官职是到了。朱将军在雪域驻守近四十载,从上一任雪域王开始就与他交好。这新上任的雪域王年岁正当年,就是没有所出。这不,朱将军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没出几年就给这藏王得一个大胖子。”
“是喜事,是喜事...”方鱼掩着嘴角,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