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貌似萧然和季今岑的关系不该这么好吧?
带着满腹的疑虑过了一天,晚上到了凉城,全军戒备,当晚季原野就下了战书。
无论看多少书籍听季原野讲多少沙场上的故事,只有真正大刀饮血之时,才能领悟到马革裹尸亦或是不破楼兰终不还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豪情壮志。
以前他不知道一腔热血是如此具体的形容词,当他砍了无数个脑袋,亲眼看着血柱从人的颈腔喷涌而出,而这股血溅淌在他的脸上手上辣的烫人,被砍了头的人嘴里还在大喊杀啊,身体还在继续往前跑,十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头没有了而倒下去。
越是杀红了眼越是激愤下手狠辣的人的血越是烫人。
周围充斥着喊杀声打斗声刀剑碰撞的声音,血溅而出的声音,撕裂皮肉,砍断骨骼的声音……
他的头发被血打湿黏在了一起紧紧的贴着头皮,从结成束的发梢滴滴答答的往下源源不断的淌着血线,似乎永远也流不完。
从滚着血珠反着寒光如明镜般透亮的剑面上,倒影出这一场恶战:地面散落着许多尚且十分鲜活甚至还会动的人体部件;半个怒睁着眼睛的人头嘴巴还在说话;被拦腰截断的人肠子拖在地上还不住的往前爬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哪怕只是砍敌人一刀;
身上插满了刀剑的敌军将领被十来人围攻,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长的十分壮实的男人,左手手臂齐肩被砍了一刀只有一根筋连着还没掉,脚步已经踉跄却还不肯倒下去,直到被砍成肉泥……
季今岑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像砍白菜一样的砍&人,鞋里也灌满了血,踩的脚下啪叽作响,滑腻粘稠。
敌军愈发显出大败的趋势来,六营七营八营作为侧翼,又处在斜坡之上,相较于前锋和阵中属于我军的薄弱环节,敌军在败势已定的情形之下,立即集中了兵力攻击侧翼。
季原野立即指挥了部分中锋转战侧翼,而敌军才刚与侧翼交锋见此情形,便飞速撤退。王大贵在战场上的确不愧是勇猛无比,带着七营冲在最前面追击敌军,季今岑也骑马狂追。
他追了一段却远远的看见前面风势不对,风打旋,疑是前方不远处有大陷阱,原本穷寇莫追,更是让他警戒了起来,作为七营的副校尉,当机立断大喊“别追了有埋伏都给我回来”
他身后的兵没再追,而跑在他前面,被这片大好局势鼓舞的兵将只迟疑了片刻,看着最前面狂奔不停的王大贵,被他那极富号召力的呐喊吸引着追了过去“冲啊,兄弟们,杀得这帮龟孙子片甲不留建功立业就在这时候了”王大贵还回头给他做了一个懦夫的手势
就在他喊后不久,大部队也传来了停止追击的号角声,可王大贵带的七营一百来号人已经无法回头被敌军包抄在低洼地带。
如此情形之下,他带了剩余的一百来人和整个六营追了上去,以偃月阵打入,最骁勇善战的几十号人和他一起组成月牙的内凹部分,以破釜沉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杀得天昏地暗。
王大贵心知自己这次急功冒进了,因为他的缘故,就算最后杀得敌军片甲不留,而我军的损失却更加惨重,用三个营为敌军一个营的兵力陪葬,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若因为他求胜心切因为他急于建功立业,害死了七营的全部兄弟,他就是死一万遍都不够恕这样的罪过王大贵心里巨大的愧疚让他杀的着了魔,他不能让任何一个兄弟因为他的缘故死在这里这些兄弟的父母姊妹妻儿还盼着他们凯旋归来衣锦还乡
此时的王大贵也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就算是武力再强,也是难以以一敌百,他一人只有一双手一双腿,顾着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
而季今岑带的队伍,因为布局优势,集中最骁勇善战的主力军在月牙内凹处,所向披靡,攻守得当。
若不是季今岑以巧妙的阵型杀进来,就是再几倍的兵力也不够死在这个坑里的
敌军原是抱着必死的心将我军少部分杀的昏了头的冲的最快的引到这处陷阱来围攻,最后鱼死网破,以一千多人杀我军几千人,赚了,只可惜棋差一招。
如此坚持到主力军队前来救援,将敌军杀了个片甲不留,而七营最初追击的一百来人,死了十几个,若不是季今岑及时带人支援布以巧妙阵型,怕是最后只能活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来,支援的部队都得折一半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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