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嚯!好一张俊俏的帅脸!
只见堂上这人,丰神如玉、全无瑕疵,唯独鬓间略有一丝少年白。但全然不是缺陷!反而和他俊朗的面容相得益彰,看上去既老成,又朝气,既威严,又随和。有道是:
火树银花不夜天,此子莫非修过仙?
鹤发童颜倾国貌,如云气质非等闲。
真好个美郎君也!
而年纪大概二三十岁,端的是年轻俊美。龙昊自忖着,恐怕连自己也要避其锋芒。不禁这么想着出了神,浑然忘了堂上在聊什么。
那年轻知县和众人聊罢了例常公事后便问:“县中可有案情否?”
典史屠青云连忙起身答道:“托县尊洪福,自县尊年初到任,我县可谓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国泰...噢不!县泰民安、风平浪静,百姓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都夸老父母是......”
知县赶忙打断道:“好了好了老屠,捡紧要的说。”
屠青云便一摊手:“无案。”
“噢?”
年轻知县轻轻捋着不长的须子道:“可我听闻,近日城中有一大事发生?”
屠青云连忙作乖巧状:“不知县尊所闻何事?”
知县不答,旁边的师爷接口道:“哼。听闻本县首富王心坚,前日暴死家中,岂非大事?”
屠青云仍恭敬对知县道:“县尊明见万里,那王老爷确实刚死。说起来,昨天正是头七。不过人传那王老爷乃是命里有劫,天罚,并无他人加害,是以未曾立案。”
堂下一干差役闻言都悄悄地点了点头。
但师爷却讥笑道:“什么老爷......”又朝知县拱了拱手,“咱们县尊才是静海县唯一的大老爷,他一个做生意的药材贩子,也配称老爷么?屠典史你这是尊卑不分,当真是岂有此理。”
屠青云略感蛋疼,这年头有钱的乡绅、富商也都通称老爷,风尚而已。他就随口那么一说,真不至于。不过更重要的是.....这师爷最近找自己的茬好像比较多啊。
于是他赶忙答道:“师爷说的是,师爷的话真是有如黄钟大吕、发人深省,令人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实可称为一字之师也,屠某佩服!”
师爷:“......”
知县:“......”
屠青云暗暗得意,师爷是亲信,不能怼。但自己的专业性也要时刻拿捏到位。
而师爷则更佩服,没想到屠典史对自己这知县幕宾,也能如此低眉顺眼,当真是毫无破绽。好歹也是堂堂的县衙四老爷,厕所里面吃宴席——怎么张得开嘴的。
他一时无语,知县便圆场道:“好了汤师爷,这些小节不必计较。”
又对典史道:“老屠,你也是。人命关天,你身为典史,岂能因天命之说含混过去、置之不理。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有杀人的道理,当真是胡说八道。”
屠青云忙恭敬道:“县尊教训的极是,卑职确有疏漏之处,蒙县尊开化,才顿觉不妥、汗流浃背。真是恨不能早生三十年,多听县尊教诲,以开愚顽,纵然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几乎要舞蹈起来。
把个知县说得一头两大,师爷心中也是暗恨不已。
但堂上其他人等则表示情绪稳定,习以为常了都。
但就在屠典史自我陶醉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施法。
原来是在人群中站如喽啰的小透明龙昊,听到“当牛做马”四个字后,突然觉得有点耳熟。他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也不出班,就原地说道:
“但这王老爷死的确实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