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昊一瞧这浓眉大眼的来人,不是武管家却是谁?
王家姑爷又问了句:“管家哪里去了,怎也不见招呼客人?”
武管家含糊道:“后面有些杂事,刚料理了来。”
莫俞王不想理会他们家事,插口道:“既然是县尊有命,我们当差的不敢不听。听说府上现在是姑爷主事,便请快带我们前去祭奠吧。”
那王家姑爷乃是青衿,即没中秀才的生员出身。虽然早已习惯了以商贾自居,但待人接物还是很体面斯文的。闻言呵呵一笑,恭敬道:
“寒家素无功德于乡里,怎敢劳老父母叨问,祭奠云云,实在愧不敢当,便请免了吧。”
龙昊饶有兴致地对道:“诶?要的要的,姑爷不必客气。想王老爷乃是本县人望,年方不惑便猝然长辞,百姓闻之无不悲痛落泪者。说起来,王老爷正值壮年,何意竟遭此不幸耶,实在是......”
他正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众人都诧异地望着自己。
尤其见师傅莫班头,仿佛在看怪物一般,一脸“你在说你蟆呢?”的表情。
龙昊突然警醒——雾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想了想便道:“嗯......你爹咋死的?”
王家姑爷、武管家:“......”
“咳咳,唉!”
武管家见气氛不对,就接过了话茬说:“都是那疯道士满口妖言,想必两位捕爷也曾听说过。我家老爷就是被他气得急火攻心,又淋了雨,回来便、便,唉。”
然而龙昊却道:“不对呀,王老爷年纪轻轻......”
王、武:“???”
龙昊:“反正年纪不大吧,你们家又是开药材铺的,应该懂医道啊。这么大个老爷,救不活吗?”
武管家道:“说的是呀,但我家老爷一向身子不好。”
龙昊:“为啥?是这茶喝多了吗?”
王、武:“......”
两人愣了半晌,随后王家姑爷叹了口气说:“唉,我家老爷确有体虚之症,外人不晓,其实已多年矣。”
然后又一脸郑重地拱手说道:“不瞒二位捕爷,其实小人也在怀疑。我家老爷之死,确非如同外间传言那般,什么天命劫数云云,都是无稽之谈,小人不敢苟同。”
“那姑爷的意思是?”
王家姑爷仿佛极为难一般,思量了片刻后才说道:“也许是无心之失吧......”,说着便又叹了口气。
龙昊感觉有些不对。只听那姑爷继续说:“我家老爷体虚,淋雨受凉之后,想是该用温补之药。但当晚服药过后,半夜便七窍流血而死。”
龙昊插嘴:“中毒?”
“不,我们查验过了,无毒。况且血色殷红,也不是中毒之象。”
那到底是什么?
姑爷摇了摇头道:“想是大夫失手吧,定不是有意为之。”
龙昊无语,又来了又来了。
“因为我家老爷其实体虚,我想是那大夫用药之时,用多了剂量。老爷他虚不受补,便命丧猛药之手。”
“难道是遇上了庸医?”
“不,诊治的大夫乃是本县名医,白鹭医馆的张大夫便是。”
我去,龙昊情不自禁地便问道:“他家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张嫣?”
“咦?捕爷你也认识?张大夫确有一女,不过闺名乃是嫣然二字。”
“那她是不是长了一颗小虎牙,非常可爱,笑起来非常非常的邻家?”
王姑爷皱眉道:“这倒不太清楚......”
而旁边武管家想了想却说:“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