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风口后地域再次开阔,但水域塞满峰岭之间。
药不离距离水域还远。
身旁的黑崖岩壁无半点生机,更加充满杀气。
这里分明是生地但却比绝地更加有险恶之感。
青色云雾聚于峰头缠绕不散。
峡谷应该偏向东南方,信步而去,足有半个时辰遇到些动物干煸的粪便。再不多时,眼前是一片塌下去的乱草,有一根胳膊粗细近丈长的枯骨“躺”在那里。观察周围草塌的方圆,食者必然是庞然大物。
看到这,药不离不免又多了几分谨慎,继续向前。
太阳过谷不到一个时辰,高耸入云的谷中就是“日落”。很奇怪这儿的草都匍匐向北趴着,如被使了魔咒,想必仍有飓风常从南而来,巨草也抗之不过。
继续前行,地势并无变化。离那枯骨越来越远心境才略加放松,定下神来。
就在这时,“呼——”山风陡起,寒气逼人,顶得人喘不过气来。
前方是无限水域,这飓风从何而来?这强劲的风一点也不比怒风口的弱,且有所欲,要吐纳吞噬一般。
药不离不敢与之正面相迎,躲在一旁。
观察草势,那飓风如刀切一样,是一股整齐的气流,气流所过之处,巨草均匍匐倒地,而旁边之草却像利剑根根挺立。
暂避一时。
木下尊者药不离攀上一棵古树,离地足有几十丈高才停了下来。屏气凝神,解下腰带,随后将自己系在一如床般的树枝上,牢固固定,才展腰塌背地躺在树上休息。
向上,视野都被茂密的树枝树叶挡着;往下,只见正有一株巨大的粉色喇叭花在树丛中静静地绽放着。
飞鸟稀少,鹧鸪声时断时续。
一只体型健硕的猿猴攀藤登枝的飞跃而来,竟失足落入了那巨形喇叭花中。
瞬间传来一阵异味,硕猿想借花之震颤弹力跳出花心,但就见花刹那变成通红,几页花瓣儿劈头盖脸地合拢过来封了口,那硕猿就再无半点动静。
“花骨朵”摆动数下,又重新绽放,颜色变为粉红。
硕猿消失,一无半块儿剩骨。
这时,古树突然微微一震,谷中似有龙吟虎啸之声。
片刻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药不离如坠梦中,又陡然如梦初醒。这里应该一切均有灵性,处处险境。
冥嗅如常,断绝气息。腹中饥肠辘辘仿若电闪雷鸣。
夜黑似漆。
一夜再无别事。
只剩下无限感激八字胡了。
翌日天大亮,风渐小,解带起身,腾跃下树。
又行数里,一片如玉水域梗在路的尽头。
没路了,水域一望无际,药不离使劲儿揉了揉眼,非海市蜃楼,跟着水域下去就一定是出口啦……他不由得心情有几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