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佝偻卷缩在躺椅上,眼窝深陷,整个头骨犹如包着一层枯树皮,蜡黄中透漏出一丝诡异的灰白色,至于灰白的头发已成一片枯灰,整个人躺在哪里,犹如一具死尸,若不是轻不可微的呼吸声,燧远只当眼前躺的是一具尸体。
“远小子来了。”金伯孱弱声息,若不是还有点生气的眼神望着燧远,燧远都不能肯定金伯在对自己说话,金伯吃力抬起手,手掌刚离开藤椅猛然又掉了下去。
“少爷..三子先下去了。”三子极力压抑着声音,有点梦呓般的望着燧远,眼神深处有强烈期盼之色,燧远轻一点头读懂了三子。
“远小子坐吧。”金伯待三子出去,闭眼积攒了一丝力气。
“金伯..”先服下这个,燧远从贴身衣服中,拿出被蜡丸包裹之物,轻轻捏碎霎时空气中弥漫着清香之气,金伯精神为之一震。燧远急速隔空一指点向金伯胸前,拖着药丸掌心真元凝聚,药丸被无形真元包裹凭空而起,送入金伯口中。
少顷,金伯全身一震颤抖,脸色逐渐红润起来。燧远见状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老道给自己保命药丸果然有效。
糟蹋老道所学甚多,而玄黄之术确是其中翘楚。多年前曾给燧远一颗,锯老道所说有鬼门关夺命之效,今日一见可见老道所言非虚,不过依老道所言,此药炼制不易,也仅有此一颗而已。此时用在金伯身上,燧远没有丝毫疑惑,或许是和金伯投缘?亦或是三子眼神打动了燧远。
“想我金昌龄活了一辈子,救过人不少,也杀过不少人。生死之事谁都逃不脱,悲欢离合世间最长有之事。”燧远愣神间,药效发挥金伯中气渐回。
“金伯豁然。”燧远见药效发挥,心神放松在金伯对面坐了下来。
“远小子,临江乱了。原本以为会给我准备准备,看来确实老了,安逸日子过惯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来我与他老人家还是有天地之别。”金伯仰头微闭眼睛狠狠道,身上萧杀之气猛然迸发。
“措手不及?”燧远听懂其一没懂其一。
“我与知秋好久不曾出现,前脚刚到后脚就响起枪声。临江出现枪声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看来身后哪位按奈不住了,想他布局近百载,这次确是破巢之势了。”金伯猛然睁开眼睛,精光闪烁:“枪声在不在子夜他都不放在眼里了,子夜被知秋点破背后司徒家族,难道知秋会妄口而言,我与知秋同出现,无数双眼睛定不会放过,知秋点出司徒家族,就是在想拖一拖时间。多做些准备。”
“司徒家族..”燧远喃喃道。
“一个司徒家族是决计入不了他的法眼的,重要的是司徒背后的力量。”金伯沉声道。
“纳兰”燧远此时也有点不淡定了,不确定道:“纳兰?”
“神州之大,非常人所理解。世人整日被金钱**所支配,哪里能看到制定这一切规则之人所行之事,茫然活一辈子,到头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金伯长叹一声。
燧远点点头,望着金伯,起身到檀木桌子上,给两人各倒上一杯茶。
“既然敢在临江起枪声,就表明他已经不在乎临江他老人家在时定下的规矩,而地点又选在子夜摆明了是让纳兰选择:是战?是站身其外?这枪声在他老人家忌日之前响的很是诡异,看来他所谋非小。”金伯握着茶杯道。
“既然隋老已经离世了,为何不直接开战。”燧远疑惑道,想起隋老心中不免一痛。
“冥王”金伯凝重道。
“冥王?”燧远已是第二次听起这个名字。
“对,冥王。”金伯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定定神道:“冥王飘忽不定,是现在他唯一忌惮的。想来他已经通过其他我没有发觉的手段,开始找寻或是逼迫冥王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