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盗,新章节暂时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正文部分是错误的章节,被盗之后会换回来,大家么么哒(づ ̄3 ̄)づ
————————页面上半部分是正文,下半部分是防盗章节,只看上半部分就行啦————————
夏炎去取材的那个村没有通电话线,只是装了一部卫星电话,因为信号不好,听筒里时常会传来一阵阵嘶嘶啦啦的电流声,说话声也断断续续的。那女人又问了些什么,听起来都极不清晰,加上她说的普通话带着很重的西北口音,韩竟都没能听懂。
他试着又跟女人说了一遍自己想找夏炎的事,女人的声音更抬高了不少,连着说了好几句,听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毕竟这是村委会的办公电话,夏炎也嘱咐过不要随便打过去,韩竟自知理亏,也怨不得人家生气。
他等对面停顿下来,想再跟她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女人听完,冷冷抛下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呃……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了这么个电话,结果不仅没能跟夏炎说上话,还被这女人狠狠训了一通。要命的是,韩竟连对方怎么训的自己都没听明白。
本来生着重病发烧烧得全身没一个地方不疼,韩竟的心情早已经极其低落了。这回被村委会大妈这么一顿批评,他只觉得憋屈到了极点,怔怔地看着手机的界面,一时间嗓子都有点发梗。
麻蛋麻蛋麻蛋老子招谁惹谁了就想跟对象说两句话而已值得被你这么埋汰吗?一不偷二不抢就光明正大谈个恋爱碍你什么事啊?你是高中教导处主人吗就是见不得年轻人好是吗?说什么我占用村委会办公设施,说到底还不是你们那穷乡僻壤太寒碜了连个移动信号都不通?你以为我愿意让我对象让你们那鸟不生蛋的地方遭罪啊?在我手里当个宝捧着,你瞧瞧到你们那一个月都被糟践成什么样了?
——韩竟压根没听懂女人都说了些啥,全凭自己天马行空脑补,越想越离谱越想越生气,到最后气得咬牙切齿的,手里攥着手机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圈。结果滚掉了被子到外面只觉得全身发冷,被风一吹立刻重重打了个哆嗦,只好连忙又钻回被子里缩成一团。
他正病着身体虚得厉害,这回这么来回一滚,甚至有些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倒了半天才把呼吸调匀,身体沉得连个手指也没力气动,只能直挺挺地躺着。
麻蛋……简直比开始滚之前更郁闷了……
病得床都下不去,什么也干不了,就只能继续睡觉。韩竟在心里数着“一个村委会主任”,“两个村委会主任”,“三个村委会主任”……结果刚数到“十六个村委会主任”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猛地又震了起来。他困难地把胳膊从大被里抽出来一看——还是那个西北的座机号码。
不是这女的刚才没骂尽兴,又打电话过来追着骂吧……韩竟盯着那个号码满脸黑线地这样想道,纠结了好半天到底要不要接,见那头的人执着地不肯挂,才终于咬咬牙接起来,“喂?”
电话对面的人稍微犹豫了一下,“……韩竟?……怎么了?你没事吧?”
夏炎显然是一路狂跑过来的,还在剧烈地喘着,说话声音发哑,气也是断断续续的。他的声音显得那么急切而焦虑,隔着大半个中国,透过薄弱的卫星信号传过来,韩竟在话筒这一头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听到夏炎声音的那一刻,韩竟只觉喉咙又猛地紧了起来,眼眶甚至有些湿润。他有一会没说出话来,反倒让夏炎更着急了,“你说话啊,怎么了?你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我马上订机票,今天就回去,你别着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有我能帮上的我肯定尽力帮你……”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格外脆弱一点,韩竟这种一辈子也没掉过几次眼泪的人,在电话这头听着夏炎没头没尾的安慰,眼泪一掉下来就止不住了,顺着眼角流下来,把枕头都湿了一片。他吸了两下鼻子,又咳了两声,想着至少别让自己在哭这事暴露得太明显,之后用尽量正常的嗓音说道:“……感冒了。”
有好一会的时间,电话里都是一片沉默,只有电流嘶嘶啦啦的声音。而后韩竟分明听到夏炎在电话对面轻声喊了一句:“操……”
——要不是两人相隔这么远,能打一次电话实在不方便,韩竟估计夏炎都恨不得直接挂了电话。
“韩竟……你明不明白‘家里有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张阿姨跟我说有人打电话来说我家里有事,你知道我担心到什么程度?我从大老远一路跑过来,心脏都快跳炸了,是真的差一点跳炸了……以后这种玩笑咱还是别随便开了成吗,再来两次你就见不到我了……”夏炎的声音虽然带着些怒气,但之前那种格外紧绷的感觉也一下子松懈了不少,似乎终于放下心来。
“抱歉……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韩竟听夏炎说担心自己从大老远跑到村委会,也是心疼得不行,连连道歉,“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过‘家里有事’这种话?”
夏炎一愣,“不是你说的吗?张阿姨说有人打电话来找我,说家里有事,还说你声音特别沉重,有气无力的,就像刚哭过一场,问你是什么事情,怎么问都不肯说清楚,估计是出了大事不好跟外人说什么的……”
韩竟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跟那女的说的那有限的几句话:“……我当时说的应该是,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夏炎,我是他家里人,有点事……”
咳咳咳咳……所以当时韩竟跟村主任谁也听不懂谁,结果这阿姨在传话的时候是把“家里人”和“有点事”合成了一句“家里有事”?
两人几乎是一起想通了前因后果,都是一滴汗流下来,电话里冷场了好半天。
韩竟想了想,干笑着问道:“……那,我刚才听你说,马上就去订机票,今天晚上就回来,还算不算——”
“你想得美!”他话没说完,夏炎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韩竟缩在被子里,都觉得有股冷风吹过,心拔凉拔凉的。
韩竟小声哼哼了一声,向夏炎表达抗议。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柔了声音问道:“……怎么还感冒了?严不严重啊?”
“最近要拍戏还跟何朗全中国跑去宣讲,好像有点拼命过头……”韩竟微笑着说道,“本来还觉得没啥,结果这一病就扛不住了,那天在回来飞机上就开始烧,到现在挂了三天水还是没退下去,一直38度多,现在烧得整个人都傻了,全身从里到外哪都疼,连床都下不去,喉咙肿得喝水都跟刀割一样……”
韩竟把自己的病情添油加醋全跟夏炎说了,还故意用了那种特别虚弱又有点强颜欢笑的语气。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每说一句夏炎那头气压就低一分,说到最后夏炎深吸了口气,“——我看我还是回去吧……我现在就往机场走,有哪趟坐哪趟,你闭眼睛睡一觉,睡醒我就到家了。”
韩竟用被子蒙住脸偷偷美了半天,才说道:“真不用,我就是逗你呢。感冒而已,啥事儿没有。你在那边专心写剧本,都写好了再回来,我等着你。”
夏炎默默听完,像是叹息般地说:“要是啥事都没有,你就不会打电话给我了吧……”
韩竟仍然微笑着,“打给你是因为想听你的声音,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谢谢你担心我专门跑过来,也替我谢谢那位阿姨。要是还能多要点什么的话……能为我唱首歌吗?随便你唱什么都好。”
夏炎想了一会,清了清嗓子,轻声哼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咳咳咳咳……”夏炎刚唱了一句韩竟就笑出声来,结果呛了一口咳得昏天黑地的,好半天才平复了呼吸,“……哥们,咱换首歌好不?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现在听这种歌觉得……有点羞耻……”
夏炎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说的让我唱什么都行啊,我可不管你羞不羞耻,还挑三拣四的。你现在最缺的就是好好休息,重来一次,你闭上眼睛别说话,我唱完你就睡着。”
好吧……韩竟认命地闭上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着,就听夏炎从头又唱了一遍:“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妈妈都给你——”
得说夏炎唱歌几乎没什么技巧,气息很散,音色也很粗糙,但耐不住温柔到了极点,韩竟听着心里都像灌了几大勺蜜糖。他等夏炎唱完一段,笑嘻嘻地问道:“睡醒了真的可以收到花吗?一束百合一束玫瑰,我可拿小本子记下来了。”
“不是说了唱完你就睡着吗?怎么还没睡着?”夏炎话说得挺凶,语气却轻柔而体贴的,“闭嘴,赶快去睡。”
那天后来韩竟又听夏炎唱了几首歌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昏昏沉沉睡过去,竟然极其安稳地一觉睡到了晚上,中间一次都没有被梦魇惊醒。晚上陈曦回来再量体温的时候,烧就已经退下去了。
也不知夏炎是怎么做到的,第二天一大早,真的有人送来了花,都是礼盒装的花束,一束百合,一束玫瑰。
卡片只有一张,上面写着——等你睡醒都给你
————————上面是正文,下面是防盗章节,只看上面就行啦————————
韩竟把人拽出来按到床上坐下擦药。睡衣下摆整个撩起来,就见近一寸宽的红印从肋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腰背,边缘部分伤得尤其严重,很多地方起了水泡又被磨破,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夏炎显然刚刚自己洗过,这会儿便又有新的血珠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