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盗,新章节暂时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正文部分是错误的章节,被盗之后会换回来,大家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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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享受完惬意中又带着点狂野的晚餐,夏炎正式去整理自己箱子里的东西时,才发现被那一袋子手抓羊肉油了的东西绝对不止箱子衬里而已,还有不少衣服。【】受灾最严重的就是那件老式迷彩军大衣,一大片都蹭得油腻腻的。
薄的衣服还好说,这刚沾上去没多久,喷点强效洗涤剂放洗衣机里面转一转也就干净了。可这军大衣旧是旧,质量可是一点不含糊,塞了足足几斤棉花进去,穿在身上就像套了一身城墙,要放洗衣机里,洗衣机能不能转起来都是个问题。
夏炎把那大衣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着油渍的情况,面容显得极其沮丧,“……这衣服没办法放洗衣机里洗吧?手洗能行吗?感觉咱家洗手池好像放不下……浴缸怎么样?”
“用洗吗……迷彩服本来就看不出来吧?”韩竟这么说道,果不其然被狠狠白了一眼。
韩竟看着小孩这无比纠结的样子,总有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太明显。他用手遮住嘴唇轻咳了一声,从夏炎手中接过那件大衣,展开来看了一下,是陆_军已经淘汰的款式,但做工非常精细,倒像是真的军_需品。
“我一直想问,你怎么弄这么一件衣服?这衣服的风格跟你平时的形象实在是不太搭界……不过你倒好像特别喜欢?”
夏炎正失落呢,坐在地板上腰都佝偻着,听韩竟问起这事就歪了歪头,嘴撅得能吊个酱油瓶。
“我是喜欢啊,现在外面买的棉衣哪有这个暖和?这是之前刘叔送我的,他儿子前些年在部队当兵,发新军装了就把旧的带回家给他穿。他攒了几件了,我刚过去那阵子天还冷着,他怕我冻着,就送了我一件。”
“我听你说这位大爷是孤家寡人啊,怎么还有个儿子吗?”之前确实听夏炎提过两次,都说老人家没有儿女,因此生活格外困苦,如今忽然冒出个当兵的儿子来,也让韩竟颇觉意外。
夏炎忧郁地叹了口气,“之前通个电话那么困难,我也就没跟你细说。确实是有个儿子,挺有出息的,考上了大学还是国防生,毕业就直接进了部队。起初确实对刘叔很孝顺,总说等部队分了房子,就把他接到城里去,那阵子他家在全村都特风光。可是后来他儿子跟部队领导的女儿好上了,领导嫌弃他家出身不好,说同意这门婚事可以,但要求男孩跟家里断绝关系。”
他没继续说下去,不过男孩子当时做了什么选择,现在也是再明白不过。
名利当前,这也许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要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想想仍让人觉得辛酸不已。韩竟垂下视线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这种棉袄不能直接洗,要拆开,只洗外面的布面,里面的棉花不能沾水,放太阳底下晒晒就行。”
夏炎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可是衣服拆开了不就拼不回去了?”
韩竟撇撇嘴,“当然能拼回去啊,所有的衣服一开始不都是几块布缝起来的?这衣服旧了,等我买些新棉花再给你续进去。”
夏炎好像费了半天劲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你是说,你会缝衣服?这种衣服也可以缝?”
“小时候做过不少。针线活最初是我外婆教的,后来有一个带过我一阵子的亲戚,晚上会接些针线活补贴家用,我跟着一起做,就学会了。”韩竟又把那大衣举起来仔细看了看样式,“我手艺不太专业,不过缝这种倒也不是问题。等回头去买台缝纫机回来——”
韩竟话还没说完夏炎已经嗷嗷叫着站起来,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太棒了!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啊?岂止是万能,简直就是万能!呐,等缝纫机买回来了也教教我吧?我一直觉得那个很帅,非常帅,特别帅……”
夏炎的花痴模式一直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不管韩竟走到哪都一路追着他,夸得韩竟脸颊一阵阵发烧,好几次义正言辞地叫夏炎别说了,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直到两人洗漱完毕爬上床,小孩还在缠着他要学缝纫机的用法。韩竟顺手关了灯,回过头来捧起夏炎的下巴就是一个无比激烈的深吻,舌头探到对方口中疯狂地掠夺着,一直吻到夏炎全身发软小声嘤咛着求饶了,才终于放开。
两人像是打架一样又来了一发,火辣狂野,谁也不服谁。等到相互都尽兴之后,才发现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个被卷到了地上去,连床单都掉下去四分之三,只剩四分之一还斜斜地挂在床上。
自己作的死也只能自己受着,韩竟无奈只好又下来铺床换床单。等躺回床上把夏炎搂在怀里,他才觉得有些累了,可心里那种极致的满足和甜蜜,让他大脑还处在非常兴奋的状态,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静静地享受着怀里的人舒服的体温。满月刚过去两天,月光皎洁明亮,将房间里映得一片洁白而宁谧。
夏炎显然也还没睡,缩在韩竟怀里用手指在他胳膊上画小圈,弄得韩竟一阵酥酥_痒痒的。半晌,小孩轻声说道:“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韩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有一瞬间在想夏炎是不是想说自己过去的事情,等到对方正式开口才明白过来,那确实只是一个故事。
电影存在的意义,就是要给观众讲故事。如果把一部电影一层一层剥开,去掉所有不必要的元素,所剩下的最后也是最初的骨骼,就是故事本身。夏炎要讲的多半是这几个月最大的收获,而韩竟则是这个故事的第一位听众。
夏炎停顿了一会,慢慢说道:“从前,在中国的西北,有一个村庄。那里很小,土地也不怎么肥沃,所以粮食长得不好,全村人都很穷。”
……这地方说的是哪未免太明显了,后面不会就讲到有位大学生到村里取材住进了姓刘的大爷家里大爷送了他一件军大衣吧?——韩竟忍不住笑出声来,被夏炎在胳膊上使劲戳了一下。
“嗯……”他仍是笑着,想了想便问道:“……‘从前’,是指多久以前?”
“大概六十年代初吧,应该是咱们爷爷那一辈正年轻的时候。”
五六十年代是中国一个极其尴尬的时代,建国初期那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整个国家到个人生活,成就很多,辛酸和荒唐也很多。这些到现在反而像是什么难于启齿的事情,多数时候,人们在明面上都会刻意回避这个话题,鲜有的几部真正敢于直面那段历史的影视作品,拍出来都成了禁片。可夏炎的父亲到国家开放之后才回大陆,五六十年代的事情,可以说跟夏炎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不用知道,也确实没处去知道,怎么会想要写那时的事?
这个时代背景的设定倒是勾起了韩竟的兴趣,他在夏炎肩膀上拍了拍,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那村里有一个孩子,母亲是乡绅家的女儿,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绣得一手好刺绣。但是乡绅家里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被打倒了,财产被征收一空,名誉扫地,成了村里最穷最令人不齿的一户人。而孩子的父亲家里三代都是佃农,不仅一贫如洗,而且品味低劣,脾气暴躁。他最初跟大小姐在一起,其实是设计强暴了她,乡绅仍顾及名声不好声张,在这男人厚着脸皮上门提亲的时候,便咬牙答应了。”
韩竟怎么也没想到故事开头就是如此沉重。旧时候社会观念对女性有诸多极其残酷的不公和苛责,韩竟知道夏炎所说的事情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并不罕见,甚至被当时社会认为属于秩序的一部分。但现如今再回过头来看,却让人不由得一阵脊背发凉。
夏炎又往韩竟怀里蹭了蹭,继续说道:“乡绅对女儿说,日子是过出来的,以他家的背景,也没办法再过多挑剔,以后夫妻生活中男人有任何不周到之处,都要多多体谅。大小姐谨记在心里,结婚之后勤劳耕作,尽心尽力操持家务。男人没读过书,但种田劳动是一把好手,要比庄稼种得好,全村人谁也比不过他,后来他还当上了生产队长。两人小日子也算过得挺红火。”
他说到这里,像是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那男人本就是个粗人,心里又嫌弃妻子的出身,结婚之后对妻子也并不好。他有酗酒的习惯,每餐必须喝上几两白的,稍有不顺意就对妻子拳打脚踢。而大小姐求告无门,只能默默忍耐。后来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从那孩子隐约记事开始,父亲对母亲的暴力从来就没间断过,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成为使用暴力的理由,而更多的时候是根本没有理由。在孩子的印象里,母亲是一个文静贤惠、教养良好的人,从来不会大声说话,更不会吵架。因为体格纤弱,即便挨打也没办法还手。所以他的家里从来没有爆发过家庭战争,有的就只是父亲对母亲单方面的欺压。”
韩竟暗暗抽了口凉气,下意识地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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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竟把人拽出来按到床上坐下擦药。睡衣下摆整个撩起来,就见近一寸宽的红印从肋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腰背,边缘部分伤得尤其严重,很多地方起了水泡又被磨破,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夏炎显然刚刚自己洗过,这会儿便又有新的血珠渗出来。
只是看着就觉得疼得不行了。这人却是默默忍着这样的伤,继续吊威亚,继续演戏,没有一句怨言,甚至没有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韩竟心里不是滋味。他暗暗地看了夏炎一会,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专心处理伤口,挑破水泡,擦去积液和血迹,用双氧水消毒之后涂上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