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大人见谅,眼下时局艰危,各位老大人的心思在下也能理解,只自来是户部主管钱粮,这些粮食还是先由我们户部带回去妥善处置的好。”
说着又瞧向同样目瞪口呆的魏明堂:
“魏大人,您以为如何?”
“啊,啊,好”魏明堂这才回神,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崔老头,你的人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快让他们回去吧,省的挡着粮车的道。”
又止不住大力猛拍陈毓的肩膀:
“哎呀,老夫果然小瞧你了,怪不得皇上说你是好米,现下瞧着,果然是好米,再好不过的米啊,哈哈哈……”
俗话说手中有粮心里不慌,相较于大周眼下的困局,这一百多车粮食虽依旧是杯水车薪,可好歹能救救急
至于崔述几个,则好险没哭出来皇上误我你只说陈毓是颗好米,却没说这颗好米后面还缀着这么多车呢。但凡提个醒,又如何能让魏明堂专美于前?
也不知道这会儿再拐回去跟皇上要人还来得及吗?
倒是周礼严反应的快,眼珠一转,脸上顿时堆满笑容:
“啊呀,老夫怎么忘了?陈大人可是从边关来,难不成,这些粮食全是咱们大周儿郎的战利品?”
既是战利品,归根结底,依旧和兵部有关啊,就不信你们好意思一车粮食不给,全拉去户部。
其他几人暗骂周礼严奸诈,却也无可奈何怎么说打仗的话都是兵部出人出力的多,分一杯羹的话还真就名正言顺。
“不错,这些粮食确然全是从边关运回,也都是来自东泰。”陈毓点了点头,“只要说是战利品的话,未免有些不够贴切。”
“何解?”周礼严好不容易想了个理由,又如何允许陈毓就这么糊弄过去,竟是梗着脖子,非要陈毓说个清楚不行。
“那我就长话短说。”陈毓倒也不准备瞒他,又瞧了眼其他几位同样等着自己解惑的老大人一眼,“各位还记得之前华氏指控在下叛国资敌之事吗?”
“啊?”几人愣了下,明显没闹懂陈毓怎么忽然扯那么远华氏不是已经死了吗?又关华氏什么事?
“这就是在下叛国的回报。”陈毓呵呵一笑
这两年里坑蒙拐骗,用尽心机和手段,又让江南裘家出手,可没少从东泰那里倒腾粮食,令得两国即便开战这么久,军粮都没出现匮乏不说,还惠及了灾荒特别严重的部分百姓……
人群一片静默所谓成陈两家资敌叛国一案,随着杨兴的到来自然早已洗雪冤屈,至于说送给东泰的武器,朝廷也亲自做了演示,全是些空有着花架子的废品罢了
朝廷可是早就防着东泰人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彼时众人只觉得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方面对皇上及太子还有成家膜拜不已要有怎样睿智的眼光,才能那么早就瞧出来东泰人心怀不轨啊
另一方面也对具体去做此事的人大为佩服,毕竟东泰人既不要脸又阴险奸诈,要送这样的特制兵器给他们怎么想都太难了。
当时也有人猜测,说具体经办人应该就是陈毓吧?却又很快被众多怀疑的声音给否决,毕竟,再文武双全,有年龄在那儿放着呢,陈毓如何会有那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把个东泰人给耍得团团转?
可现下陈毓却直剌剌的说出来,这些粮食全是他叛国的回报,那岂不意味着陈毓确然就是大家背地里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个幕后经手人?
而且这么多粮食
合着东泰人不独欢天喜地的把那堆废铜烂铁给抬了回去,还上赶着送了这么好的粮食来?
话说咱们的六首状元才是东泰人的真爱吧?不然,如何肯这么大手笔的成全他?
了解了前因后果,即便几人脸皮再厚,也不好继续纠缠,无奈何,只得眼睁睁的瞧着魏明堂兴高采烈的指挥着人把粮食拉往户部库房去了。留下几位老大人风中凌乱……
“这才多大点儿粮食?”眼睁睁的瞧着魏明堂还真就一颗粮食籽都没给自己剩下,周礼严悻悻的道,“瞧着吧,过不了两天就没了。到时候看那颗好米怎么办?”
还善财童子呢,真以为银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么多粮食作为敲门砖固然可以最快速度的令陈毓的地位稳固下来,可若想真的站稳,仅靠这些粮食哪里够?须得最快速度的拿出真金白银来才成。
其他几人气不过,也纷纷附和。个个咬牙切齿,直说若非看在皇上面上,非得找人拿麻袋把陈毓蒙了揍一顿不可。
只前脚刚说过这话,后脚就暗搓搓派人去打听陈毓和成家小姐的婚期了
虽然眼下还看不出来什么,可陈毓那小子好像真有两把刷子啊。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趁早想法子交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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