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鱼呢?看他们的鱼头汤不错。”
“好。”
“松鼠桂鱼不错,要不也来一个?”
“好。”
应隽天连说四五个菜名,宣墨筝都只说好,他有些失笑:“你怎么什么都好?”
“我,不挑食。”宣墨筝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可是她现在跟他出来,她不想让他认为她是一个很挑剔的人。
应隽天看了她一眼,随便点了几个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待人走了才看向宣墨筝:“你是不挑食,还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才不挑食?”
宣墨筝的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我,我是真的不挑食。”
她语气如此这般,满是欲盖弥彰的味道,应隽天笑了。想到了某件事情。
“说起来,上次在法国看到你吃牛排的时候,我还有些惊讶。”
宣墨筝抬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们外科医生,经常要动手术,难道不会有阴影吗?”
宣墨筝突然就沉默了,应隽天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真的有阴影?”
“现在已经好了。”宣墨筝轻轻的点了点头,想到当初生不如死的那几个月:“我们在大一学完一部分理论知识,在大二那年开始要自己动手。最开始是解剖青蛙,兔子,后来就是真的尸体。”
宣墨筝看了应隽天一眼,发现他没有明显的抵触,才继续说下去:“每次解剖尸体的时候,我一开始都很害怕。不敢动手。尤其是一些胆子不大的女生,吓得腿都发软。”
“那后来呢?”应隽天看着宣墨筝,她很瘦弱,纤细,又有些敏感,他也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会是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
“第一次划开尸体的胸膛时,我有些控制不住,吐了。我老师就生气了。他说,你们怕什么呢?这些人,就算死了,为了医学的发展,进步,也做出了贡献。哪些这些是死刑犯的尸体,你们都要尊重。”
“他说,你们知不知道一具尸体多宝贵?你们知不知道一具尸体到我们手上,可以让我们解剖,学习,是多难得?你们有什么资格吐?”
宣墨筝眼里有一丝淡淡的伤感:“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吐了。习惯了之后,也就不吐了。”
“你为什么学医呢?”应隽天想到这件事,还真的不太明白,以宣家的家世,宣墨筝真的不必如此。
宣墨筝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子微敛,里面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她为什么当医生,他已经忘记了。
她不会忘记,那年他接手应氏,手中的工作有多忙,多累。她那里什么也不懂,笑着问他:“既然这么累?那就不要做,你不是还有弟弟吗?”
他说:“这是应家长子的责任。所以,他必须做。”
“那,如果有机会让你选择。你会想做什么?”那时的宣墨筝,很天真,很好奇。
应隽天想了想,他说:“当个医生吧。”
“医生?为什么?”
“救死扶伤。”应隽天笑了笑:“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医生有一把特别锋利的手术刀。而他利用这把手术刀,在救死扶伤之余,还劫富济贫。当时我就想,如果有机会,我就当一个医生,拿着一把手术刀。成为一个除了救死扶伤,还很厉害的医生。”
“这样啊。”十七岁的宣墨筝想了想,握住他的手:“多简单的事啊。你既然有你的责任,那你就去当你的应氏总裁好了。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到时候我就填个医学院的志愿。然后当一个医生。完成你的梦想,不就好了。”
“傻丫头,我的梦想是我的梦想,你的梦想是你的梦想。你不必如此。”她单纯的话,让应隽天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心里生出几分喜欢。
那时的他,笑脸灿烂,神采飞扬。宣墨筝一时有些闪神了。
题外话:
二更,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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