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纤纤这小妞在物欲这方面,甚至堪比最恪守本分的修女,无论是名烟还是美酒,都分毫不沾!
所以,对于张劲出产那花样百出的酒水的优劣,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也没有什么概念。
所以,当柳纤纤这个根本不懂体会‘酒’的美好的小妞儿,见到自己一向物欲不盛爷爷,在提到那个什么‘刺客’的时候,居然露出一副罕见的馋嘴饕餮相,忍不住有些好奇。
自己这个爷爷,堂堂柳家太上皇。想要什么美酒弄不到?怎么会对张劲在乡间自己小作坊中出品的什么‘刺客’这么上心?
……
听到孙女动问,柳老爷子咂摸了一下嘴回味一番后才回答道:
“好,真好!尤其是那个‘刺客’,无论内涵还是底蕴,无一或缺。那可真是绝世佳酿啊!”
不懂品酒的柳纤纤鸭子听雷似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继续问道:
“那爷爷和张先生,比孙女和张先生还要熟悉,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呢?如果您亲自打电话的话,张先生也不会拒绝吧?”
孙女儿的问题,让柳老爷子再次想起北宫老爷子在炫耀北宫朔月、北宫荷月这对孙子孙女孝敬时的得意嘴脸,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不一样,自然不一样。你给爷爷买来,那是你的孝敬。爷爷自己买,那只是自己买。意义大不相同!比孝心,我老柳的孙女,怎么会不如北宫家那个粗坯的孙儿辈?”
因为知道爷爷常在嘴里提到的‘北宫家的粗坯’是何许人也,自然也就知道了爷爷所指为何,自然也就明白了爷爷的小心眼儿。
于是,柳纤纤‘叽咕’的轻笑了一声后,就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爷爷,你放心,孙女肯定会帮你争回这口气的!”
看着爷爷对自己露出‘孩子,爷爷看好你’的夸张、搞笑表情,柳纤纤也配合的重重点头后,才转身离去。那架势,就像是国旗班交接国旗一样,庄严而神圣。
离开的路上,柳纤纤都始终是笑着走的,她觉着自己原来威严鼎立的爷爷,自从和张家父子相识以来,越来越有些孩子气,越来越平易近人,越来越好相处了,越来越好玩儿了。对此,柳纤纤也很开心。
…………
在柳老爷子和自己孙女交流的同一时间,在白天柳老爷子与北宫老爷子对酌的那间北宫府的厅中,北宫老爷子仅着一身坎肩短打,露出双臂虬结的肌肉,土匪山大王似的,很没有斯文形象,很没有大家风范的据案大嚼着,享受着自己夜宵。
那架势绝对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相当的剽悍。
显见,这老爷子虽然已经古稀之年,但是消化系统仍然工作良好,一般人夜宵这么大鱼大肉、大油大腻的可受不了。
在北宫老爷子一左一右,分别由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这两个最得这老爷子宠的孙儿辈伺候着。一个负责给爷爷夹菜,一个负责给爷爷的大碗中倒酒。
足足喝了三斤多‘名将’下去后,北宫老爷子才终于收敛了一点,之前饿死鬼兼酒鬼的恶形恶状,终于有功夫和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儿说起话来。
“你们两个和这个张劲都认识是吧?”
北宫老爷子打了一个酒嗝儿后,敲了敲盛放着‘名将’的酒坛子,指明了他所说的这个张劲究竟是哪一个。
“是!”
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这姐俩儿异口同声的点头。
北宫老爷子半眯着有点醺醺然的老眼,痞痞的摸了摸颔下如同张飞、程咬金一般嚣张的支楞着,根根坚硬如钢针的短髭。好半响,才突然再次开口:
“荷月,几个月前的那个给你疗伤的神医就是他吧?”
“什么?怎么可能?”
还不等被爷爷突然袭击的北宫荷月醒过神来应对,北宫朔月就张大的嘴巴,一副‘蛇吞象’的夸张样子。一口否决。
老劲的菜做的绝了,这没问题;老劲的酒酿的绝了,这也没问题;老劲的身手堪比妖孽,身法疾如鬼魅,这也没问题;
这些都是北宫朔月亲眼所见,亲‘嘴’所尝的,但是要是说张劲还是之前治疗姐姐伤势的大神医。北宫朔月可就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了。
出生于‘武传世家’的北宫朔月知道,想要精通一门武学,无论这人是多么的天才、天分,但是总少不得岁月的打磨、精进。
所以,在北宫朔月的认知中,这个三十郎当岁的老劲,绝对是把人生中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诸于习武的上面。再加上张劲本身绝顶的天赋,才有那么一点可能,能在年轻轻的时候,拥有如许高深莫测的身手。擒拿、轻身功夫,都达到深不可测的程度。
而且,俗话说‘武者,半个医’,所以北宫朔月还知道,‘学医’也是一项需要经验积累、需要时间打磨的技能,绝无捷径可循。
二十几岁的年龄,即能在武学上精进如斯,堪比如今的老一辈高人。又能把医术提升到巅峰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程度。这怎么可能?
这显然不合理,不科学!简直太荒谬了!
当北宫朔月很理智、很自信、很坚决的否定了北宫老爷子的问话后,却突然的发现爷爷与自己的姐姐对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回应,相对无声。
北宫荷月的表情,虽然犹豫,却丝毫没有一点否定的意思。
而北宫老爷子则是仍然保持这之前的姿势,一派高深莫测。
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于是北宫朔月原本觉着荒谬的信念有点虚、有点动摇了。
终于,觉着有些荒谬的北宫朔月再次率先开口,口气发飘的试探着问:
“姐……爷爷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老劲真的就是那个大神医?”
北宫荷月的脸色变了几变后,考虑到既然爷爷已经知道了,似乎就和自己泄密无关了,至少也不能算是违背了对张劲的诺言。
想明白了之后,北宫荷月终于开口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