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带您去找主母夫人。”
说罢,周蓁蓁转身接过初九手中的食盒,吩咐道:“初九,你不必跟着伺候了,去休息吧。”
初九自然明白周蓁蓁话中的含义,当下告退。
“青姨,我们走吧。今日人多您就一直待在我身边。”
青姨温和一笑,点头。
周蓁蓁扶着青姨很快便走出园子,绕过人群直奔待客前厅而去。
人群中,沈彦白高高兴兴的领着被邀请而来的左莺莺正与周蓁蓁擦肩,虽隔着一条鹅暖石路,可沈彦白还是听到了一串铃铛碰撞的响声。
这响声清脆,似乎与那晚救他的神秘女人所佩戴的一模一样。
沈彦白当即住足,猛然扭头,目光已然追着周蓁蓁的背影逐渐远去。
左莺莺不明了沈彦白为何突然停下脚步,抱着琵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沈郎君,别发呆了,咱们快走吧。宴席就要开始了。”
被左莺莺提醒沈彦白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赔笑又和左莺莺一同向前走去。
……
方至前厅,周蓁蓁便看见方氏坐在一旁刚喝完苦涩的药膳,苦的眉头紧皱,连连将药碗推开。
周蓁蓁扶着青姨上前,规矩的朝她请安。
“问夫人安,我和母亲今日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搅到夫人。”
方氏温柔一笑,缓缓开口,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先咳出了声,几次就咳的面红耳赤。
青姨赶紧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周蓁蓁赶紧倒上一杯茶水递上去。方氏润了几口水下肚这才慢慢缓和过来。
“夫人,您现在感觉如何了?”周蓁蓁关切的问道。
方氏摆手,“我这身子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
“那怎么能行?可有找大夫来瞧瞧?”
没等方氏开口,侍奉在身旁的陈嬷嬷便端着托盘疾步走进来。
“哪儿能没找大夫来瞧,可都不管用。大夫只说是寒气入体需要用药慢慢祛除。”
陈嬷嬷深深叹了口气,把托盘放在桌上,端起药盅又劝方氏。
“夫人,这是今日最后一帖药了,您忍忍喝下病就好了。”
方氏蹙着眉,连看一眼那汤药都不肯。
周蓁蓁疑惑不解,倒是大胆发问:“怎会寒气入体?”
陈嬷嬷答道:“三小姐入府迟有所不知,三年前夫人失足跌落池水,自那次起就落下了这病。每每春季便会咳得厉害,一年到头手脚冰凉。”
周蓁蓁更加困惑,细细打量方氏——
面色苍白,眼底略有乌青唇,唇瓣干涩起皮。最古怪的就是那一双手,纤细白皙,一看便知她是个爱干净会打扮的,可十指指尖却有一层微微泛黄的老皮,这倒不似一个常年深居内宅的夫人。
“若是普通的寒气入体倒不会这么难治……”周蓁蓁嘀咕。
她抬头,对上方氏的目光,说:“夫人,我曾经在江南时跟过一位大夫学过医术,简单的望闻问切还是懂的。您今日应当还没号脉吧?若您不嫌弃我想给您瞧瞧。”
“好啊,想不到咱们家伶俜还有这种本事呢。”
方氏很高兴,立马把手伸了出来。周蓁蓁果然替她号起了脉。
周蓁蓁的确学过医,只不过不是跟江南大夫学的,而是和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家伙拜的师。那老头子医术精湛,身为他的关门弟子周蓁蓁自然也没有给他丢脸。
只是,这一号脉果真让周蓁蓁断出了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