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婶婶，咱爸教数学可是一流的，你送机构一对一两万块，还不如让老爸少拿点贷款，帮子新冲a来得实在。咱爸若是倒下了，咱家可就真的靠不住了……”两手紧紧攥在裤袋里，子晗终于了声。
可不，子新和她的命，她都救了，红花婶婶连声客套话都没有。
轮到奶奶和婶婶皆无语了。
子晗忽然感觉耳朵辣的。
抬头，现，母亲的脸色阴沉。
叶永成和老叶先生默默点了支烟，袅袅的薄雾升腾着。
狭小的房间，除了厨房里飘来的淡淡清香，便是一片静寂。
“婶，叔生的是什么病？要不，我陪你去吧！”子晗绺了一撮额前汗湿的刘海，双脚插进板鞋里。
“她婶子，你先歇会儿，毕竟身体要紧，咱家这丫头，就是口无遮拦。对了，小叔住在哪家医院？让子晗先去看看，等我忙完灶台上的事，就过去。”端来两碗绿豆羹，放到她们面前，郑岚转身进了厨房。
“头痛胃痛，肚子痛，全身没力气，医生开了一大堆检查单，还没确诊……”臧红花轻轻摇头。
“胃肠型感冒，婶，喝点藿香正气液试试？如果检查一切正常的话，我想就没必要住院了……婶婶，是附院吗？我去看看……”子晗走到母亲面前，摊开手掌：“妈，给点钱……”
郑岚犹豫了一会，从里屋抽屉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子晗。
“哎，臭丫头，你倒是很会蹭钱啊！……”
房门“哐！”地被打开。子默站在门边，一眼瞧见子晗手里捏着的两张红票票。
只是，忽然，子默停了下来，因为，她见到久不登门的红花婶婶，还有，多了个爷爷。
踢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匆匆走进房间。
“叶子晗，谁让你动我东西？还有，这个月的空调费，请你给我付上……”子默眉头紧皱，拔高声调。
子晗不置可否地啊啊噢噢。
红花婶婶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应该说，其实，她已是胜者，毕竟，现在，叶永芬暂时出局，只是，她还想知道到底那四十个月的丧葬补贴，会在谁的口袋里？她相信，会有人帮她翻口袋底的。
“妈，爸，那我先走了，子晗，你就别去了，外面热，女孩子晒黑可就不好看了……”红花婶婶施施然起身，扑了扑身上的尘土，拿起手袋，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递给奶奶，柔声说道：“妈，等永才好一点，我就接您过去！”
奶奶哪里肯依，一把抓紧红花婶婶的手，颤抖着嗓门：“孩子，收好……”
破例，红花没有接，奶奶硬是把红票票塞进了她的包里。
子晗知道，这一次，她们两家再不肯收留爷爷了。
奶奶斜睨爷爷一眼，那是胜者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