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看着他，想笑笑不出来
“你也是上过高中，接受过教育的人。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知道吧？凡事要律，要走法律程序的。哪条法律里写了什么叫侠？怎么做算义？你武功高本事大，你做的就对？”老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烟，给自己点上了“你劫富济贫？你快意恩仇？你胳膊粗赢了，爽了，让你打了的呢？就都是大奸大恶？该死该灭亡？人家没有爹妈？再或者你输了呢？缺胳膊少腿还好，打死了呢？你家人呢？怎么接受？怎么理解？”老杨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重重的吐出来。在浓郁的烟雾中，飘出一句话来
“江湖，不论是非，不讲输赢，都是受苦。”
秦风呆呆的坐着，愣了好久，好一会才想起来给自己点一支烟。
爷俩就这么对着坐着，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让人打了？”老杨熄灭了烟，问了一句。
秦风点了点头，伤是藏不住的。
“去把门打开吧，这屋太呛了。”
老杨挥着手，驱散着身边的烟雾。
秦风起身去打开门，一裂开缝隙，阳光就射了进来，分外的刺眼。
退了几步，坐回来看着老杨。
“没啥大毛病，你走这几步道我看了，筋骨没啥问题，皮肉的伤，你这么年轻，不叫事。”
“您就收了我吧，您不教我，我也是找丁磊拼命！”
“你！……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教给你。教了你……就是害了你啊。”
老杨双手攥拳，坐在那一动不动。
“恨这东西，最厉害。搅乱你的心智，让你盲目。冤冤相报，让你陷进去就出不来。我要是教了你，你不但不是解决了问题，反而是把自己这一辈子都搭进去了啊。”
扑通
秦风又跪下了。
在长久的沉默中，只有窗外偶尔疾驰过的汽车引擎声，还有一两下老杨的叹息。
“一招。”
“啊？”
“教你一招，你答应我一件事。”
秦风猛的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又栽倒了。双腿麻麻的不过血了。
“什么我都答应！”虽然摔得够呛，但是脸上洋溢着喜悦。
“我自幼学艺，与人抢阳斗胜。吃亏多于占便宜。今日教你一招，不论你输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老杨虎目圆睁，板着脸，眉毛纠结在一起“能破能立，能教给你，就能废了你，你知道么。”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秦风赶忙跟着重复一遍，手也不揉腿了，一撑地，站了起来，打算规规矩矩的给老杨磕头。
老杨一摆手，秦风就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坐在了老杨对面。
“什么感觉？”老杨随口一问
“就像是……被你推了回来？”秦风近日的身体，已经带不动大脑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