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是信了吧!
毕竟崔晏一死,崔铮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聪慧如她,他就知道她会起疑的。
所以早早便部署好这一切。
他最是了解她不过。
崔晏对她有恩。
唯有替崔晏报了仇,发泄了心头这股怒火,她才能彻底放下这个人。
忘记与他种种过往,然后重新开始。
翌日。
天还未亮,顾时颜一身素衣,便带着那具白玉棺出发了。
萧韫站在阁楼上,目送着她离开。
纵然他有一万个不舍,也不得不与她分别,若是他追的太紧,难免叫她起疑。
说不定她已经起了疑心……
顾时颜叫人给燕行瑾他们用了安神香。
以他们的身份,不适合频繁的出入大楚。
顾时颜大张旗鼓,将重夜,苏辰,还有崔二与崔家的影卫全都带走了。
走的干脆利落。
她都已经离开,萧韫自然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很快他也启程。
暗中他一直命人跟着顾时颜,一路上,她有多在意那具尸体,他一清二楚。
想来她已经认定,那具尸体就是崔晏。
至于崔晏,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怕是早就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他彻底松懈下来。
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
一入大楚,苏辰便带着人折了回来。
他按照顾时颜的吩咐,扩大搜寻范围,暗中寻找崔晏。
白玉棺有防腐效果,加上又是寒冬腊月,但饶是如此,顾时颜也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
她带着那具白玉棺,日夜兼程,只用了短短三日便回到京都。
今年,雪似乎特别多。
她带着白玉棺入城的那一日,也是大雪纷飞。
崔铮已经收到消息,他早已经带着人,这城门口迎接崔晏。
“六弟,六弟,你总算回来了。”这是顾时颜第一次见崔铮,他面皮白的很,长着一双精于算计的狐狸眼,与崔晏并不相似。
他假惺惺的扑在白玉棺上哭了一通。
然后,拱手对着顾时颜说道:“顾姑娘大义,多谢你送六弟回来,我这就带他回家,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谢。”
“不急,我亲自送师兄回去,顺道拜访一下伯父伯母。”顾时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崔铮带着人在这里候着,无非是不想她登门。
可今日,这门,她登定了。
她都这样说了,崔铮若是在阻拦,便显得有些可疑,反倒不好。
一行人来到崔家大门口。
崔铮才表态。
他一脸歉意,“顾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家母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见客,六弟的丧仪也不易耽搁,你送阿晏回来这份大恩,我们崔家定没齿难忘,今日我便不留客了。”
顾时颜一袭素衣,外面披着白色的狐裘,她站在白玉棺前,眼底含着一丝锋芒,慢条斯理看着崔铮,“人是我带回来的,我理应把他送进去,还有,今日我还就非拜见伯父伯母不可,他们不是身体不适吗?正好我医术不错,兴许能医好他们,崔家郎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