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挖通了沟渠之后,距离完全入夜,还有一段时间。
徐臻就蹲在山丘上,纵观整个沟渠与田土的走势,顺便发呆。
典韦从后走来,一脸的兴奋。
“大人,您今天拒见主公,反倒出名了!!”
“哦?!”
徐臻蓦然回头,有些好奇,“怎么的呢?”
典韦将传出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徐臻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然后眼神顿时恍然,“嗷!这么一传,我有了严于律己,尽忠职守,一心为民的美誉,主公也有大度明主之称。”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他现在智力还并不是很高,所以在这些原定历史没有的突发事件上,还没办法做到像一流谋士那样,瞬间就明白其意。
但多想一会儿,凭借对这些人的了解,还是能想明白。
“那,那咱们现在也不回去了吧!”
典韦兴致高昂,好像对这样被人吹捧和崇敬的感觉,表示非常舒适。
“再挖一条啊大人,咱们陪你彻夜挖。”
其他的宿卫听见这话,顿时也是神采飞扬,几个人当即拍胸脯,“那没问题,我还有力气。”
“不了不了,”徐臻看了一眼天色,神情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在太阳完全落下去的一瞬间,他蹭一下站起身来。
“回家!!”
“诶?!”典韦一下呆愣住了,不多做点事了吗?!
好歹装一下嘛!
现在全境都在看着我们呐!
“大人?”
“好好休息!天睡我睡,天醒我醒,明日辰时再来,”徐臻直接扬长而去,收拾好工具上马离开。
到了典农所闭门就走。
在每天差不多的时刻,出现在了鄄城的大门前。
守卫们当即愣神。
不是说鞠躬尽瘁吗?!
风气呢?!
诶?!我们兄弟都多加了巡守三班了,咋大人你自己先回家休息了!?
……
晚上。
攻徐之计,正是商议得焦灼时。
戏志才已说退了数位谋士,并且初步定计,以小沛为据点,屯军而入,发檄文讨陶谦,数其三罪。
一罪为境内部将篡汉,不尊汉室,姑息养奸。
二罪为不以民生安定,劫掠家产,血海仇深。
三罪为妄图挑起内斗,赠粮袁术,坐视相斗。
定下檄文总纲后,戏志才顿时思路通达,道:“我军粮草极多,今年收仓后非但没有短缺,反而有余粮,以此向百姓征粮,他们自然会慷慨给予。”
“攻徐可速战,粮草运送必能携带更上,若是徐州之民依旧妄图抵抗,当以雷霆震怒之势,让其胆寒!”
“但,”荀彧此时叹了口气,“若真如此,只怕是徐州将会生灵涂炭。”
“那也是陶谦之责!”戏志才负手而立,颇为傲然,“文若,慈不掌兵也,乱世之中岂能没有战祸!可兴战是为何?便是为了平定!”
“况且,徐州百姓或许会因为此仇,此檄文,不敢支持只能四散,此消彼长便可占优。”
“不对,”荀彧还是摇头,但是一时半会,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曹操沉默不语,忽然问左侧之人,“伯文忙完了没有?”
曹纯战术后仰,脸上尴尬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扫视了诸多文武,抱拳道:“刚,守卫来报……”
“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就说回家睡觉去了。”
曹操:“……”
啊?!
回家睡觉了?!
我特么一直以为他还在挖沟!
“主公,你有所不知……”曹纯撇了撇嘴,“伯文鞠躬尽瘁……确实如此,但一到休息,绝不会在任上多待一刻。”
“他只是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范畴内,鞠躬尽瘁。”
范畴内鞠躬尽瘁?!
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曹操揉了揉头,感觉有点疼。
“去请他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