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金家沉寂在一片绝望之中。
舒氏松开抓着衣摆的手,手上掩面,泪水夹杂血液流淌脸面。
金蒋氏简直不敢相信三儿的胆大包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到房间,找到木盒,唯一记得的是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替香寒存下的银子一分不剩。
如果说先前金蒋氏还有心救他,现在是连掐死他的心都有。
一口气接不上来,金蒋氏喘过不气,闭上眼,直直向后倒去。
好在后面有跟来的吕氏接住,不然不堪设想。
“来人啊,娘被老三气死了。”吕氏也是慌了神,这样的话都脱口而出。
屋内一片慌乱,不大的房子挤满了人。
“老大家的,你怎么说话。”指尖还能感受到金蒋氏的呼吸,金老爷子放下心又是怒火冲天。
吕氏知道自己说错话,这话要传到外面,他们金家怕在村子里面待不下去了。
将金蒋氏安顿好,金老爷子站在旁边一一安排:“老大,你去镇上把你三弟一家叫回来,永新你去喊个郎中。”
老婆子的身体一直很好,这次恐怕是气的不轻,怒火冲心,
可金老爷子也不放心,还是决定叫个郎中上门看看,家中拿不出钱,大不了以物抵债罢了。
这一天过的很混乱,这一夜除了金芸没有人能睡个安稳觉,就是还在昏迷中的金蒋氏,也是皱着眉头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金启武就带着三弟一家匆匆赶来。
金芸是第一次见到三哥一家,之间这位三哥穿着一介布衣,却十分考究,衣领和袖边上都绣有条纹。
再细细一打量三嫂,金芸总算明白为何舒氏不满,总有抱怨。
瞧着三嫂穿的布料也不是顶好,头上也是光光如也,很是寡淡。
可手腕间隐隐漏出的银镯却逃不过金芸的双眼,手上都如此,头上还会少了银钗?怕是要回村子,临时摘下罢了。
再看旁边站着仰着头,一副鼻孔朝天的两个侄子,和一身黝黑的永新完全没法比,对比下绝对就是镇上的公子哥。
也难怪如此,我们在家辛辛苦苦供着你读书,你却好吃好穿活的像个富家人,别说舒氏,就是金芸看了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就差了许多。
要说金启双一家不知道家里情况,那绝对不可能,可既然知道,却视而不见还理所当然,这就是品格的问题。
“爹,娘如何,可还好?”金启双先作个揖,再问道,礼数周到。
可在农家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金老爷子重叹一口气,摇手道:“你娘没事,还在歇息。家里的事你大哥都给你说了吧?你是咱家最出息的一个,你说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金启双没说话,身后的许氏插身上前,诉苦道:“爹,您不知道我们听到有多急。启双都已打点好,明年必中秀才,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现在到好,如果传出去启双有个赌徒哥哥,别说秀才就是他前程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