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曦用一种颇为微妙的眼神望着怒气冲冲的景涧，仿佛在嫌弃他少见多怪，语气也是慢悠悠的：“我只是单纯欣赏罢了，又做不得什么，你生什么气呢？”
“难不成你还想做些什么吗？”
景涧气得不行，深深吸了几口气以后，他咬牙切齿地说：“为夫也赞同桓儿的观点，趁早将这些女人送出宫去，如今国库不丰，还要花银子养着这些女人，实在是太浪费了。”
苏程曦笑出了声，挑眉笑话他：“身为一国之君，竟连几个妃嫔都养不起，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为夫没跟你开玩笑。”
景涧觉得跟这女人纠结话题，纯属是给自己找气受，实在是犯不着，随后深吸两口气，平息了胸腔内翻滚的酸涩，低声说：“这宫中的人那么多，你想打马吊也不是只有她们才可以陪你。她们虽然有些才艺，但看多了也会腻。她们也都还年轻，就让她们出宫去过不一样的生活吧！”
苏程曦挑眉望着景涧，淡声道：“你也觉得该将她们送出去？或许有人想走，但也有人想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她们还留在宫中的，无非是认死理，守着太妃这个身份罢了。”
景涧淡声道：“我还是皇帝的时候，未曾宠幸过她们，如今我都驾崩了，她们还死守着这深宫又有什么意义？每日能看见的便只有眼前的那一座宫殿几处瓦砾罢了。就算想走不愿走，一年两年或许能熬，十年八年总归是会后悔。”
苏程曦没想到景涧还这么善解人意呢！
她盯着景涧认真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眨眨眼，低笑着说：“你说得有道理，晚上便让桓儿问一问她们吧！想要出宫的让人着手安排，不想出宫的，便继续留在宫中跟我作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