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开始变得紊乱起来，那两朵之前被真气养出来的小黄花这时候也开始左右摇摆起来，陈抟老祖看着面前这紧紧皱着眉头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内心会如此动摇？”
这时候，从王十八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无比紊乱的阴阳气息，陈抟老祖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了，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又让你来抉择什么，我只希望你勿忘本心。”
“但，人人都会在这梦境中遗失自我，即使是我，当年渡人渡己的时候，也差点出不来，你渡人魂所陷入的梦境，还是轮回，前世今生，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走的出来啊。”陈抟老祖叹了一口气。
“是是非非，错错对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只在于人的一念之间，你好自为之吧。”陈抟老祖开口说道。
而紧闭着眼眸的王十八似乎听懂了陈抟老祖说的话一般，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只希望你能突破枷锁，心胸坦然的渡劫，而不是带着遗憾渡下人魂。”陈抟老祖开口说道，“问心无愧，这斩三尸本就是问心之路，问心无愧才能走的更远！”
话音刚落，那地上的两朵花也似乎懂了陈抟老祖说的话一般，竟然也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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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
妖！
妖！
这个念头一直在我的脑海之中徘徊着，难怪青鱼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难怪红灵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变化。
我早应该想明白才是。
这是妖，人和妖本就不可相恋，这是上天定下来的法则，若是违反上天的法则，那便是要天雷加身的！
看着那金光道人的手掌越来越近，而我依旧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红灵也似乎懂了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也罢，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给的，就当是还了你，又有何妨！”
说完，红灵直接闭上了眼眸。
我呆呆的看着红灵，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咯嘣一声，撕裂开来。
疼！
“哥，你在干嘛呢？救救我姐啊！”见金光道人距离红灵越来越近，青鱼也有些忍不住了，开口叫了一声。
这一声也把我从模糊的状态中叫清醒过来，但我依旧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一幕，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易，我不会杀你，去妖界吧！”金光道人把自己的手掌贴在了红鲤的额头上。
我看到了红灵的眼眸，绝望，断肠，却没有哪怕是一点儿的恨意。
即使是我无动于衷，她都没有恨我，她一定很伤心吧！
我骤然感觉自己的胸口疼了起来，我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悔恨不停的涌动上来。
红灵被金光道人这一掌打在了额头上，身子渐渐的消失了。
“看来你始终还是接受不了我。”红灵看着我，轻声的笑了起来。
看着红灵的笑容，我的心猛地一冷，这哪里是笑，分明就是无声的哭，她的笑，只是为了让我觉得不那么内疚。
“我早应该明白的，我和你之间，距离不是一颗龙虎丹，而是一道名为现实的巨大沟壑，我们在沟壑的两端相望，却不能相互触碰，现实就是如此，是我自己多想了，不怪你。”
“二十年前，我和青鱼正处于化形的阶段，被那樵夫从林里捉来，是你将我们从樵夫的手中买下，放生，那日起，我便知道，你就是我想要寻找的人。”
“我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你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但看到伤痕累累的你时，这些都被我给抛到了脑后。”
“这十年来，我经常在想，如果我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或者你同我一样，是那在林里的蛇，那应该有多好。”
“不是你负我，而是我负你，倘若不是我，那你我之间，不会是这样，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
“我不恨你，只是为什么，我感觉，好难受……”
我呆呆的看着逐渐消散而去的红灵，脑子里面一片空洞，等到红灵完全消失在我面前时，我这才反应过来想要伸出手来去抓住她。
但就在我快要抓住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却已经化作了流光消失在了我面前。
“张道陵，我恨你！”青鱼看着我，恶狠狠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