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少不得叨扰苏长老”,
日暮晚霞生,暗香浮闺阁,窗户上的花纸和剪得齐整的“喜”字看着格外喜庆,房中鸳鸯锦被铺设齐整,大红色礼服叠好放在桌上,红烛上火光摇曳。
晏小曼对着铜镜看着镜中娇艳妩媚的自己,时而微笑,时而托着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镜中的面庞,眉宇之间隐露忧思。
晏离站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梳理她那一头浓密的乌,面露欣慰,又有几分不舍,大概所有送女儿出嫁的母亲都是如此,既欣慰于女儿已成人,即将嫁做人妇,又不舍她的离开。
晏离给她梳好鞭子,又给她上了卡,道:“小曼,你这副愁思可不像要嫁给心上人的样子”,
晏小曼眨了眨眼睛,道:“母亲,夫君什么都好,但以后他一定还会娶孙瑶那个狐狸精进门”,
她妩媚娇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小情绪。
晏离奇道:“孙瑶是谁?”,
“她是”,
想起涂妖山的事她心中颇有些忿忿,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道:“那个狐狸精以后一定会欺负我,我又比不过她”,
晏离笑道:“这世上还有女子比我们青丘国人更让男子念念不忘?”,
晏小曼不答,托着腮闷闷不乐。
“小曼,你若是后悔了我们就会青丘国,就算是婚礼前一天,就算得罪拜剑红楼那也没什么”,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晏小曼忙道,面上有些颓然,以前她并没有多想,但现在穿上新娘的红衣,看着镜中的自己,才恍然所觉,自己这是要嫁人了,从明日起她就要嫁作人妇,这一生幸福与否都将取决于那个人;女孩儿的小心思也在这个时候一一涌现。
晏离将她的头用红丝带扎好,坐到她身旁道:“小曼,人总是要变的,你现在爱的人,以后未必会爱,现在爱你的人,以后也不见得就不变心,故而关中的人很看中门当户对,为此不惜棒打鸳鸯,因为凡是过来人都知道,之事难以长久,热情一过,说没也就没了,从长久来看,只有门当户对的婚姻才最牢固可靠”,
晏小曼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不过二八年华,做事只有“随心”二字,对以后的事没有多想,对感情也不过稍有了解,对她的话也是一知半解,但心里却觉得她说的很对。
晏离道:“我青丘国和他们不一样,关中人常说‘情比金坚’,但又有多少有情人真成眷侣,相守一生了?反倒不如我们青丘国的女子敢爱敢恨;爱的时候就好好陪伴,不爱的时候就离开,这才是我们所奉行的”,
“6鸿那样的人不是为‘情’字而生,更不会为任何人所束缚,凡凡入圣者,人生必多风雨,你若愿意就陪他赌上一生”,
“你若不愿意,纵然不能一辈子都是6鸿的妻子,但却永远都是青丘国的小国主,晏离的女儿,若是有一天这里不再让你留恋,记得青丘国还有人等你”,
“母亲”,
晏小曼眼睛微红,俯身抱住她伏进她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