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佑安也瞧见了她,收敛眉目,径直走向两人所在的房间。
沈青青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将杯盏推到他面前,调侃道:“宁大公子近日艳福不浅啊。”
宁佑安脸色一变,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分不确定,“你看出来了?”
沈青青无声颔首,又倒了杯茶递给孟渊,面上笑容浅浅,“尝尝我煮的茶如何。”
宁佑安哪有心思喝茶,随意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碰到嘴皮子,烫得他呲牙咧嘴,差点跳起来。
沈青青瞧着他满脸胡茬的狼狈模样,微微偏头不忍直视,要不怎么说人还是洁身自好得好,上回还嘚瑟得不行,这回报应不就来了吗?
不用两人询问,宁佑安已放下杯盏,主动提起这几日的遭遇。
他是个狂放不羁的性子,该说的、不该说的什么都往外吐露,连床笫间的细节都没漏下。
沈青青原本在悠闲地拨弄炉火,听着他不着调的描述,渐渐红了耳朵。
最后还是孟渊听不过去,踢了他一下,“没人想听你换了几个姿势,捡重点的说。”
宁佑安讪讪的,“我这不是怕错过什么细节吗?”
后面倒没有说这个了,只说了自己怀疑的地方,“她对我的感情来得太快了,打第一次见面到今日,统共不过五天的时间,怎么就发展到非我不可的境地了?”
沈青青意味深长地笑他:“你也不错啊,才认识五天就把人往家里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从良了呢。”
从良,这个词用的……
宁佑安摸了摸下巴,沈大师还是对他的作风有意见啊。
他叹口气,表情无辜,“这事儿还真不怪我。原先我是要拒绝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啊,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水汪汪的眼睛……”沈青青拉长了音调,偏头和孟渊对视一眼。
后者轻声道:“魅?”
“不是。”宁佑安的面相虽然不太对,但身上没有阴气,这点她还是能确定的。
沈青青低头饮了口茶,一股子苦味顺着牙缝硬是往口腔里钻,她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下意识地看向孟渊。她看得分明,刚才某人明明把她倒的那杯茶喝光了,一滴不剩。
转头就对上男人潋滟的笑眼,尾稍微微挑起,狡猾得像只狐狸。
竟是故意的!
沈青青不动声色地放下杯盏,心里气鼓鼓的,忍不住掐了下他的大腿。
宁佑安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更加郁闷了,“二位,我命都要没了,你们还有心情打情骂俏,能不能做朋友了?”
沈青青正了正脸色,问他:“你跟那女子这个那个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她胸口是否有胎记、伤疤之类的东西?”
能迷惑人心的除了鬼魅,就是披着人皮的傀儡人了。
通过前几次的交手,她已经找到辨别的方法了——傀儡人胸口有个不可遮挡的印记,也是剥皮定魂之术的阵眼所在。
故而只要认定那女人胸口有印记,其身份与目的就很好推断了。
可惜宁佑安不太争气,闻言迷茫地摇摇头,“没有呢,我和她认识没几天,正在兴头上呢!衣服一扒,宁郎一叫,魂都飞了,哪还有功夫看什么胎记不胎记的?”
顿了一下,又问:“你问胎记干什么?难不成她是你失散多年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