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绰号“黑鲨”的国际通缉犯潜逃海外,特别情报部秘密派出特情员深入犯罪组织内部,与警方展开联合行动。
八年后,星洲岛的抓捕现场,一场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令行动彻底失败。
秦漫从病床上猛得睁开眼,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呼吸急促,耳鸣嗡嗡,似是仍困在那烈火硝烟之中。
她翻坐起来,上下打量自己,确认自己没有缺胳膊断腿,没有借尸还魂,没有死。
确认自己还完好无损得活着,这个习惯,已经逐步成为她每天醒来后的条件反射,然后点上一根烟,长长得呼出一口气,让白色的烟雾飘袅四周,任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伸手去拿偷偷藏起来的烟盒,却抓到了一份薄薄的牛皮纸袋,几张缴费单放在上面,用一只新手机和一把钥匙压着。
秦漫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她想起来了,她在这医院里睡了两个月,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许劲风说好来接她,现在也就留下这些东西表示自己已经来过。
她装模作样,去了电话慰问一下这位日理万机的特情部部长。
“老许,你是不是连打个飞机都没时间?”
一语中的,许劲风此刻正在赶包机的路上。
“我的确正在赶时间打飞的。”
“东西都看到了吗?你的要求我都帮你办妥了,一套房,一部手机,还有市刑侦队的报到函,司机在楼下等你,他会带你去你的新家。”
秦漫侧着脑袋,耸着肩膀,把手机夹在中间,腾出两只手去开那份牛皮纸袋,取出一份还带着油墨味的报到函。
许劲风在电话那头提醒道。
“秦漫,我虽然不是什么大财主,但还养得起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秦漫:“祝你打飞的愉快。”
挂断电话,秦漫一字一句得审视那份报到函,满意得勾起嘴角。
秦漫被送进来的时候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重伤,如今躺了两个月终于养好,医生护士还是热情得抓着她做了全套检查才放人。
等她全部搞定,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司机已经楼下等了好半天,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衬衣随意扎进紧身裤中,脚踩短靴的女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忙不迭迎上去。
“请跟我来。”
秦漫跟着他走,上车后,她摘下帽子,仿佛差遣一个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
“去市局。”
司机:“可是许部长说,让我带你回住所。”
秦漫扭头看向他。
她的眼睛生的很有神韵,是一种仅有东方人才有的眼型,定眼看人的时候能勾魂。
偏生她又不是什么善茬,后天磨砺出的凌厉就写在脸上,眼里更是充满锐利和冰冷,像是把魂魄勾走后又狠狠刺了数刀。
司机缩了缩脖子。
“这个点,赶过去也下班了。”
秦漫生硬强横,“那就在下班前赶到。”
司机按她说的做,她也没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和人聊天,甚至连个正眼都没有,扭向一边看窗外。
这个城市已经陌生到她完全不认识了,高楼林立,玻璃幕墙折射出刺眼的日光,街边小巷眼花缭乱的广告牌上,是她叫不上名字的明星。
车行驶在路上,她把车窗摇下,伸手撑在窗框上,头微微倾斜着靠在手掌上,呼吸着新鲜的汽车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