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看向何三癞子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等着我们审你。”
她笑了笑,警告何三癞子:“别跟我说废话,也别说假话,这两种话,姑奶奶我都不乐意听,赶紧说!”
“诶诶,说,马上说。”何三癞子见识过顾锦里的狠劲,见她动怒,不敢有任何隐瞒,立刻说道:“村东边的陆德柱家,一个时辰前出了村子,听说是要进县城上地契。他们上的地契就是你们几家住的老屋的地契!”
短短一句话,让秦三郎跟顾锦里听得一凛。
他们住的老屋还没有到县衙里上房契跟地契,只有何村长给的一张村里的收据,证明他们花了五两银子买了自家的泥土院子。
要是陆德柱在去了县城把他们住得老屋的房契地契给上了,那他们就会被赶出去,村里的收据再怎么样,也没有县衙的房契地契管用。
而到县衙上房契地契的时候,顾锦里早前跟几家人说过,几家人也是愿意花钱去衙门上房契地契的,可他们最近太忙,抽不出空去县城,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现在。没成想,竟是拖出个大麻烦来。
顾锦里揪住何三癞子的衣襟,问:“陆德柱家是走路还是坐车?是陆老三给的他们银钱去县衙里上房契地契?”
顾锦里是气得不轻,这该死的陆老三,竟然还没吃够教训,又来招惹他们家。
何三癞子道:“走,走路去的,陆德柱家历来贪心抠门,哪里舍得花钱坐车。”
顾锦里扔下何三癞子,对秦三郎道:“秦小哥,你去何村长家借牛车,我去找三爷爷他们,把这事告诉他们,咱们把何村长写给我们的收据带上,赶去县城,抢在陆德柱他们之前把房契地契给上了。”
顾锦里说完,对何三癞子:“记住,你来找过我们的事,别让陆家知道。”
陆家是有骡车的,要是陆家知道他们要赶去县城抢在陆德柱他们之前把房契地契给上了,一定会赶着骡车撵上陆德柱他们,用骡车把让他们送去县城。
“好,你快去跟三爷爷他们说。”秦三郎说着话,抓着何三癞子的手臂一用力,哒一声,把何三癞子脱臼的手臂接好。
接好何三癞子的手臂后,秦三郎蹿出院子,像是箭矢一般,跑到何村长家。
何村长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好,家里每天卖豆腐都能赚到几百文钱,此刻正抱着小孙子坐在院子里讲古,等着吃午饭,看见秦三郎匆匆跑进来,问道:“秦小哥,你这是咋了?”
秦三郎把陆德柱家的事情一说,何村长是气得不轻:“这该死的陆家,咋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屋子早就卖给你们了,他们咋能跑到县衙里去上地契房契?”
这不是要把秦顾罗田几家逼走吗?
在何村长骂人的时候,陈氏也在大骂陆家:“该死的陆家,杀千刀的,这是想要夺了我们的屋子,让我们没有安身之地呢。”
说完又愁道:“这可咋办?咱们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要是没了屋子,咱们还能到哪里去住?”。
逃荒大半年,好不容易安顿下来,陈氏一想到又要流离失所,便忍不住的心慌,要强的她也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