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舜一路北上,直到那天。
他对容栖栖撒谎了,虽然萧江泽先他一步攻破王城,但他比萧江泽更快攻入皇宫。
萧靖舜害怕那些不长眼的兵器,刺伤他心里的娇花,所以他必须找到锦和,将她收入他精心建造的花瓶中。
他找了很久,才在金銮殿找到锦和。他看着锦和在龙椅后面忙活些什么,没有上前打扰,还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察觉到这里站了一个人,直到他听见闷哼声,急匆匆跑上去,却发现锦和把白绫的一头勒住脖子,另一头绑在龙椅上。
她在自尽。
萧靖舜不知她竟如此刚烈,她要与霖国共存亡。
还好萧靖舜发现得及时,他连忙解开白绫,锦和公主涨成猪肝色的脸才渐渐恢复过来,一双凤眼泛着红,十分惹人怜惜。萧靖舜的心融成一摊水,他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问她:“你可还记得我?”
锦和没有回答他,一把将推开,呵斥道:“放肆,本宫乃锦和公主,休得动手动脚。”
锦和见萧靖舜一身戎装,心下猜出眼前这人必是反贼,脸色愈发不善,“霖国虽亡,可本宫不会身降于你们这群贼人,今日你不杀本宫,来日本宫定要砍你的头,剐你的肉。”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锦和横眉竖眼地瞟了萧靖舜一样,“你算哪个阿猫阿狗,也配让本宫注意你。”
萧靖舜一颗心沉了下去,“你可愿与我结发为夫妻?”萧靖舜一紧张,用他家乡话问了出来,还没等他重新用官话说一遍,锦和冷笑一声,“哪里来的乡野村夫。”
萧靖舜感觉自己的心被锦和一脚踩进泥里,还狠狠碾了几下。
他不是个痴情种,饶是对锦和喜爱再深,也在这么多年的征战里磨平了,现在留在心里的,无非是对锦和的执念。
萧靖舜最厌恶别人指点他的身份,他掐住锦和细嫩的脖子,眼里满是嗜血之色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别不识抬举,你若是伺候得爷舒服了,爷还能赐你点剩饭剩菜。”
锦和偏过头去,“杀……了……我。”
萧靖舜捕捉到了锦和嫌弃的眼神,他的手更加用力,“看来锦和公主更想到军营里,伺候我那群弟兄,那我便成全你。”
“狗贼……不……得……好死。”
萧靖舜气得眼球充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直至他感觉到手下的人没了气息。
锦和公主如片枯叶般瘫软在地上,萧靖舜小心翼翼地探了她的鼻息,不再有温热的呼吸。
萧靖舜按住抖成筛糠似的手,慌里慌张地将白绫盖在锦和的脖子上,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他逃了。
萧靖舜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都梦到了锦和变成厉鬼,向他索命。
他无时无刻都提心吊胆,只有与容栖栖待在一起,他才觉得锦和没有缠着他。
萧靖舜从回忆里抽出来,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
算了,今日还有许多奏折要批。
萧靖舜又回到桌前,只是桃树上的新芽却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