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1 / 2)

 "灿灿哥哥,我饿了,我要吃烤鱼!"胡蝶可怜兮兮地望过来。</p>

"小妮子,不是才吃过饭么?"</p>

"不嘛,我就是饿了!我就是要吃鱼!"胡蝶不依,小嘴一撇,泫然欲泣。</p>

...</p>

"灿儿,出门在外不要胡乱惹事,不要让为娘担心!"娘亲慈爱地叮咛嘱咐着。</p>

"娘亲放心!孩儿定会与人为善!"</p>

...</p>

"小灿,我种的小桃树开花了呢,快来看看!"刘晨远远地挥手喊道。</p>

"小晨,你这是双桃争辉&mdash;&mdash;夭夭无限呀!"</p>

...</p>

"小灿,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到少林寺拜师学艺,学得绝世刀法,你去不去?"郭信一边刷着大刀一边大声说道。</p>

"学好刀法之后呢?"</p>

...</p>

"率性而行谓之道,得其天性谓之德。性失然后贵仁,道失然后贵义。是故仁义立而道德迁矣,礼乐饰则纯朴散矣,是非形则百姓眩矣,珠玉尊则天下争矣。"</p>

"夫子,琴棋书画是否率性而行?"</p>

...</p>

"小灿,你要知单刀最大的特点便是一往无前的气势,招式尚在其次,比如这招力劈华山,就要有开天辟地的气势!你来试一下!"</p>

"弟子遵命!"</p>

...</p>

父母、师长和小伙伴的音容相貌犹在耳边眼前,范灿伸手去抓,往事宛如指间沙,怎么也抓不到,咫尺天涯,仿佛一切只是梦幻空花。</p>

菜刀单挑封丘黄河帮,开封大闹清水园,荥阳夜行遇险,牡丹园初次相遇,少林寺大悟,王屋山下争斗,洛阳西郊遇袭。</p>

于清,小玉,凤飞飞,小紫小露,花若花,楚月,林晨林夕,白樱颜顺,沈无双,空文方丈,欧阳远山,欧阳静静,袁无易,齐欣欣,莫轻寒,梁秋桐,左枫,千轻盈...</p>

或笑或嗔,或慈悲或正义,纷至沓来!</p>

卢晓东,章燕侯,朱雀七刀,李万财,陈一鸣,辽东双魔,冥鼠六乱,黑衣杀手...</p>

或毒辣或阴险,或残忍或冷酷,令人生厌。</p>

...</p>

往事一幕幕从眼前浮过,最后定格在于清为保护范灿中剑倒地的那一刻。</p>

玉脸苍白,气息微弱,鲜血染红了香肩,天地间最美的眸子渐渐失去了色彩...</p>

"不要!不要!不~要~!"</p>

范灿若痴若狂,不甘地嘶吼着,然而胸口似被万钧巨石镇压,无法移动半步,连呼喊也是如此的苍白,眼睁睁的看着玉人倒下。</p>

如同在水火中煎熬,时冷时热,热时若三伏炎阳加身,冷时似置身三九冰窟!范灿在炼狱中受尽折磨,目光却一直望着前方的玉人,悲伤、愤怒、不甘纷纷涌上心头,撕心裂肺!</p>

* * *</p>

洛阳城南郊,竹林,竹林中有一片空地,十多间房舍,雅致天然。</p>

一个欣喜的声音从房舍中传来:</p>

"小姐,小姐,他动了!"</p>

另一个激动嘶哑不掩温和的声音回道:</p>

"快,水!他要喝水!"</p>

前一个声音连连答应:</p>

"好好好,我这就去取!"</p>

随后,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飞快地从屋里奔出来,正是于清的贴身小丫鬟小玉。</p>

当日范灿为救于清,元气大伤,几近灯枯油尽,昏死过去;于清很快醒了过来,佳人依然无碍,抱着范灿哭了好久,发现范灿一息尚存,赶忙稳定情绪,设法把范灿体内的寒毒清理出来;随后小玉带着神医夫妇赶到,四人把范灿带了回来。</p>

"灿灿,灿灿!我是小语!"</p>

嘶哑的女声激动不已。</p>

范灿半梦半醒闻听,瞬间便判断出生意的主人,正是那个牡丹花中笑的女孩儿,顿时欣喜若狂。</p>

"是清姑娘,她没离开,她还在!"</p>

想要高声回答,嗓子里却像是塞了棉花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睁眼亦是遥不可及;只怕这声音消失不见,顿时急得团团转。</p>

正不知所措时,一股清凉进入口中,四肢百骸中涌出一股暖流,范灿缓缓地睁开了眼。</p>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清秀熟悉的小脸,激动、欢喜、振奋、温柔全部写在上面。</p>

"清姑娘!"范灿拼尽力气叫出玉人的名字。</p>

于清喜极而泣,紧握着范灿的右手,连连点头:</p>

"是我,灿灿,是我!"</p>

范灿俊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头一歪,昏了过去。</p>

"灿灿,灿灿!"</p>

于清像是个见到亲人的小女孩,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范灿的名字。</p>

* * *</p>

范灿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p>

范灿发现自己被泡在一个大木桶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于清和小玉不时地向里添热水,驱逐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寒气;除了满头白发,透支的身体已然恢复滋润,外边那层因气力透支而干瘪的皮肤大都褪去,露出的充满活力的新肤,就像是新剥皮的鸡蛋,比女孩子还要光洁。</p>

"清姑娘,小玉!"</p>

范灿慢慢睁开眼,虚弱地叫道。</p>

于清二人正在忙碌,闻听范灿招呼,飞快地到了跟前。</p>

"灿灿,你醒了!"于清有些哽咽;虽然昨日已然明白范灿醒来只在旦夕,可当看到范灿的笑容时,女孩儿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p>

"呜呜,混蛋,你终于醒了!小姐五天五夜没合眼,一直在守着你!"小玉泪流满面,紧紧地抓住范灿的手,"你要赔我,呜呜,混蛋!"</p>

"乖,不哭,是我不好,不哭!"</p>

范灿心中升起阵阵暖意,抬手轻轻抚了抚小玉的脑袋,感激地望向于清。</p>

伊人盈盈而立,一身藕色纱衫,眼如点漆,一眨不眨地看着范灿;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依依动人。</p>

于清身上散发着出尘的清丽,整个人仙气氤氲,远远望去,若轻云闭月;那双眸子本就钟天地之灵秀,此刻更是相得益彰!</p>

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庞,范灿没来由的生出一个念头:这小妮子或许易过容,若是这等动人的女孩没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肯定是老天瞎了眼。</p>

"不对,若是再长一副倾国倾城的眉目,加上这般才华,只怕是要遭天妒的!"</p>

"范兄,是否感觉好些?"</p>

于清被范灿看的霞飞双颊,忍不住嗔他一眼。</p>

范灿回神过来,俊脸通红,正要回答,突然意识到了某些地方不对,一把松开小玉的小手,飞快地护在自己胸前。</p>

"那啥...那啥..."</p>

范灿那啥那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p>

于清医术绝顶,又有神医夫妇在旁,很快便找到了救治范灿的最好方式,将范灿泡在水里,范灿的身体和这无形之物有着天然的联系,体内残存的几丝真气接触到水,很快从死寂中苏醒,以看得见的速度壮大,飞快地修复着范灿油尽灯枯的身体;不过一日时间,心脉和五脏六腑就恢复了生机,僵硬的身体慢慢有了些温度。</p>

范灿的生命力之旺盛,让神医击节感叹:这小子只要不被五马分尸,就是老天爷也拿他没办法。惹得于清小玉和唐老夫人一阵不满,老神医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则,退避三舍。</p>

为了让水疗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范灿这个时候是赤身裸体地坐在木桶里的...</p>

"噗!哈哈!"</p>

两个女孩见他惊慌失措的反应,不由放声大笑,这一笑将几日来日夜守护时的担心全部驱散,发自内心的喜悦溢满了整个房间。</p>

范灿脸色通红,挠了挠头:</p>

"那啥...你们俩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我穿上衣服先..."</p>

于清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笑道:</p>

"范兄不必介意,我俩是大夫!"</p>

说着,俏脸上偷偷出现了几朵红霞,毕竟眼前的男子赤身裸体,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虽然出于女孩儿的矜持,于清的称呼从灿灿重新变回了范兄,但是亲切之意更胜从前。</p>

小玉在旁附和道:</p>

"是呀,反正都已经看遍了;再说,也没啥好看的!你就老老实实这么呆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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