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客厅已经翻脸,现在没必要再装客气,如月毫不留情地戳穿雷振远:“我知道你很希望我吃了这饭菜,我偏偏不吃,不上你的当,气死你。”
如月这话,让在场的人都产生了误会。
跪在一边的三个丫头眼大,尽量克制让自己不动声色,心中都是暗暗吃惊:夫人怎么会拿吃饭来要挟老爷?难道是夫人饿肚子。老爷更难受?
雷振远听了,心里则在想:太过分了!自己关心她,劝她吃饭,她居然用不吃饭来威胁自己,都怪平日自己太在意她了。
雷振远站起身,饱胀的肚子舒服多了,他居高临下地望身体下的这头秀发,生气地说:“吃不吃随你,反正又不是我要饿肚子。你要不觉得饥饿是一件难受的事,尽管不吃。”
“哼,我要是吃下这些饭菜,会更加难受。”
“你在说什么?”雷振远只听到如月叽叽咕咕的,站得太高了,听不清如月在说什么,只得又蹲下身体,盯住如月。唉,这一下蹲,肚子又有胀气的感觉了。
如月迎接雷振远目光,挑衅地说:“我要是吃了这些饭菜,中毒了,会更加难受。怎样?”
雷振远凑近如月,仔细地研究这个偷偷吞咽口水、明明是饥饿却死撑着不吃饭的人,半晌才恍然大悟:“你怀疑菜中有毒,不敢吃。”
如月看上前摆放的牌位,不作声,她可不想自己的牌位这样快被人摆放到上面去。
雷振远心中疼痛,看把夫人吓得,在家中都不敢放心吃饭,他低声地安慰:“没事的,这饭菜是我专门叫管厨房的头特意为你做的,放心吃吧。没事。”
“那是你放心了,我可不能放心。”如月冷漠地说,并没有要吃饭的打算。
“你,每道菜尝一点给夫人看。”雷振远用手指带头的大丫头。
如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们把菜端走就行了。反正,我是不会吃的。”这些丫头端来的饭菜,就是她吃了没事。并不等于这些饭菜没问题,她很有可能预先服用了解药,或者毒药过后才发作。
雷振远心中来气,特意叫人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怀疑菜中有毒,坚决不吃。既然丫头尝的你不放心,由本人来品尝,你总应该放心吧。
为证明这些菜是放心菜肴,雷振远顾不上自己刚刚吃饱了,抓起托盘上的筷子,向如月低吼:“你看好了。”
怀着一肚子气的雷振远,在所有的菜肴中夹起两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就咽入肚子内,又将端起汤碗,两碗汤每碗喝掉了一小半,猛地用手擦拭嘴边的油迹,气呼呼地问如月:“怎么样?”
言下之意,我吃了没死,证明这菜中没有毒,你放心吃好了。
如月不作声,只看向雷振远没有动过的米饭。他不肯吃这饭,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里。
雷振远不吃饭,是因为他刚刚吃饱了,不能再多吃,看到有人用研究的目光观察白米饭,差点要背过气去。罢罢罢,反正也吃了这样多,不在乎再多吃一点,不会撑死的。
雷振远端起饭碗,飞快地扒了两大口饭,让饭粒粘得脸上到处都是,气鼓鼓地看如月,低声吼叫:“这下,你总应该可以吃了吧。”
跪在旁边的三个丫头看到这里,咬紧牙憋住笑,她们的理解是:老爷罚夫人跪祠堂,夫人借尝饭菜刁难老爷。
如月犹豫不决地看雷振远,还是不敢动筷子:会不会他在运内力抗毒,会不会......
雷振远撑不住了,腹部饱胀得厉害,站直身体,皱眉用手抚摸腹部,在祠堂内踱步。
“你,中毒了?”如月吃惊地看浑身不舒服的雷振远。看来他并不知道这饭菜中有毒,可千万别为了给自己尝菜壮烈牺牲,让别人给自己戴上谋杀亲夫的罪名。
“去玉馨院带夫人专用的银餐具来。”雷振远无可奈何,冲跪在地下的大丫头吩咐。
银餐具带到了,如月用银筷子、勺子试遍了所有的饭菜,餐具都没有变色,奇怪地望皱眉抚摸肚子的人:“你怎么吃了有事?”
雷振远没好声气,向如月吼叫:“我是吃饱了撑的。”
原来这样,惊虚一场。
既然无毒,就开动了。腹中空空的如月挥动银筷子银勺子大吃大喝,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填饱肚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