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风急,又是深冬,一帮子水匪虽然熟识水性又都有些功夫在身上,提前也包了油布,可是还是冷的厉害,好容易挨到了船队行过来,他们原本以为等着他们的是大船上温暖的炭炉精致的吃食,还有养颜的美人儿的闺房,和她们房里听说软得整个人都能陷进去的绒毯。』』可是等他们从水里纷纷冒出了头,才现等着他们接应他们的根本不是瞎子和花娘他们,而是这样站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官兵的恐怖景象。
林胜不是个蠢的,他能当这么多年的大当家,凭着的可不真是这一身的功夫,否则之前他也不会一口就答应下来贵人的交易,并想出预先在船上埋下眼线,尽量不闹出事来惊动官府以免给贵人添麻烦的主意了。
“大哥!”肥头大耳的左当家咬着牙打着冷颤问他:“怎么办?!”
烟花放了,可是船上却根本不是瞎子跟花娘来接应他们,他们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么多官兵现在逃应该还来得及。右当家的向来聪明,是这帮水匪的智囊,此刻也不由了慌,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林胜:“大当家的,这当口别犯糊涂,别逞匹夫之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兄弟只要还在,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他们不出事,能够从这里逃出去,到时候前面还有无数个险滩暗流要过,多的是机会,总有叫他们得手的时候。
他的话才说完,船上一排排的灯就全部都亮了起来,他们这些攀附在船舷上的人即使穿着夜行衣,也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人前。
来不及了!林胜电光火石之间下了决定,决意跳水逃走,右当家的说得对,他们人手不够,陷在这里就一切都完了,可当他眼睛不经意的往下瞥时,本来已经松开船舷的手又死死地回握住了船身,大声吼道:“不行,别下去!他们在底下也有人!”
右当家的不可置信的跟着他低头往下看,果然见到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紧跟着人头一个个的冒了出来,就像是雨后的春笋,越来越多。
见鬼了,就算是这艘船上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该有这么多人才对!这帮子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右当家来不及深想,因为底下埋伏的水兵已经有了动作,他们如今要么跳下水去大战一场,要么先跑去船上,右当家脑子飞的转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船上比较保险-----船上的人都穿着甲胄,看上去人虽多,可是却全部围在外头,其实细估起来并没多少,兄弟们已经在水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要是再下水拼杀,难免体力不支,而且也不是那么好管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上船快上船,这帮狗日的手里有弓箭啊!”
全都紧紧贴着船身的水匪们霎时争先恐后的往船上爬,有的挣扎都来不及,就被反应快的一脚蹬下江里去了,更多的费尽力气的爬上了船头。
可是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望,能登上船大战一场的时候,那些一直似乎在闲着看热闹的官兵们张开了手里的网,那些网铺天盖地的把他们全都跟笼鱼一样的网在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