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丈留步!”船在会兴渡口停稳后,李元婴和薛仁贵鱼贯跳上岸来,见那艄公躬着身前来相送,李元婴连忙谢绝,并叮嘱其不要泄露了他的行踪。在没回到京师前,他可不希望引起太多的注意,毕竟摩云金翅刘仇还没有被捉拿归案呢,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艄公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连连点头,滕王殿下的交代,他当然记在心中,恭敬地目送李元婴和薛仁贵离开。
“张老爹,这两个是什么人啊?某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这么低三下四的呢,就连县上的杨少府,也没见您这般恭敬啊!”临船上的一个船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刚才艄公和李元婴间的对话,一直是压着嗓子说,所以虽然周围几条船和他紧邻,但他们的声音并没有传到那边去。
“没事少打听!”艄公皱着眉头将其叱走,这名水手肤色黝黑,头发卷黄,这么明显的特征,不用问就知道是船帮的人从奴隶贩子手中买来的昆仑奴,对这些没有身份的奴隶,艄公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由于昆仑奴善于潜水这一特点,最受黄河船帮人的青睐,所以在会兴渡口,见到昆仑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昆仑奴尴尬地笑笑,兴许是被人给打骂惯了,并不以为意,转头遥望着已经远去的李元婴和薛仁贵,略有所思。
薛仁贵见李元婴驻足在一间小客栈门前,半天没有移动,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殿下,这间小客栈就是刘贼在会兴渡的那个秘密据点吧!”得知了李元婴的真实身份后,那声“二十二郎”他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李元婴轻轻地点了点头,对薛仁贵的态度他也很无奈,虽说唐朝不像满清,动不动的奴才主子,但毕竟尊卑有别,薛仁贵如今只是一个庶人,哪敢与滕王兄弟相称,只能寄希望于以后慢慢改变吧。李元婴是亲王不假,不过对薛仁贵这样的千古名将还是抱着高山仰止的态度,能和他互为兄弟,也不枉穿越一回啊!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前路却被五个全副武装的军士拦住,其中为首一个军官模样的军士鹰睃狼顾,相由心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粗着嗓子喊道:“你们俩是什么人?在贼窟前站了这么久,莫不是刺客的同党!”
李元婴暗暗皱眉,不想刚刚回到黄河南岸就横生枝节。而薛仁贵虽然家道中落,但也算是出身将门,对这群兵痞的伎俩自然门清着呢,冷笑一声,对李元婴小声附耳道:“殿下,这几个兵痞怕是要讹上我们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嘀嘀咕咕什么呢!肯定不是良人,弟兄们抄家伙,不要让这两个刺客的同伙逃了!”那名军官迫不及待地抽出障刀,连退几步后大声吼道,其手下的那几个军士动作也不慢,唰唰几声各自拔出挂在腰间的横刀,就要架在李元婴和薛仁贵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薛仁贵背后的包裹。
不过今天注定不是这几个人的幸运日,得到李元婴的首肯,电光火石间薛仁贵就空手夺下了那四个兵痞手中的横刀。“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薛仁贵两手一松,四把横刀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