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拳道:“平恩程务挺见过薛将军!薛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务挺神交已久,今日一见,平生无憾矣!每闻薛将军单戟退百寇,务挺也不禁为之神往。”
“程郎君过誉了,礼愧不敢当!”对于自己每次报出名字都能引发他人的推崇,薛仁贵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而坊间那些已经越来越夸大的传言,他也颇为无奈,名气太大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始作俑者李元婴,也没有想到郭迁这件事情会办得如此的好,怪不得后来那些话本、演义之类的东西会流传得那么广。对于薛仁贵名气愈盛的问题,李元婴一点也不担心,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就算没有他的推波助澜,等再过些年薛仁贵东征辽东回来,那时候可就不止是名满长安了,他现在做的只不过是让历史提前几年到来而已。
“程务挺,你想要干什么?”柴令武还是忍不住低声叱喝道。
不过程务挺却理都没理柴令武,迟疑一番,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将军盛名长安城路人皆知,务挺不才,不知能否向薛将军讨教一二!”
果然还是如此,柴令武叫苦不迭,连忙说道:“小舅舅,您可别理这个莽夫,他也是被人吹嘘惯了,不料现在薛将军的名声却突然盖过了他,心里不忿罢了。他也就是在小甥这几家的年轻一辈中有些名堂而已,不知天高地厚,只怕连薛将军的一合都敌不过。三郎,还不快把务挺拉回去!”
“你——”见柴令武在滕王殿下面前如此埋汰他,程务挺也不禁脸色涨红,只是心里知道以他的地位,万不可得罪柴令武,只好将心中的怒火生生地压了下来。
而程处弼也没有理会柴令武的叫嚷,原本他对眼前这个一招就把他给摔出去的白衣男子深恶痛绝,他作为卢国公程知节的儿子,三岁起就随父兄习武,却不想竟然不是一个庶人的一合之敌,这要是被人传出去,那他怕是要一辈子顶着“虎父犬子”的名头。不想结果却峰回路转,原来这个白衣男子就是龙门薛仁贵,这几天以来,薛仁贵的故事他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心里早就佩服得紧,今天能败在薛仁贵的手下,那也是荣幸不是。
而程务挺不消说是他们这群人中间武艺最高之人,见程务挺想要挑战薛仁贵,程处弼当然不会去阻止。虽然他被薛仁贵一招摔了出去,不过薛仁贵的真正实力,程处弼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程务挺作为试金石,那当然再好不过了,传说薛仁贵可是堪比佛经上的那些金刚夜叉,也不知有多少水分,如果程务挺也不是薛仁贵的一合之将,那他就更不用沮丧了。
听说程务挺要挑战自己,薛仁贵不由苦笑,终究是被那愈演愈烈的名声所累啊。其实薛仁贵心里也有些战意,他自幼在修仁村习武练箭,方圆百里早就找不到对手了,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是在闭门造车,如今程务挺送上门来,他当然不会怯战,只是如今他的身份不比从前,作为滕王府的亲事府典军,这事自然要滕王殿下的批准,于是将目光投向李元婴。
而李孝逸也在旁边怂恿道:“二十二郎,薛将军名满长安,程务挺也是勇冠京师,不如就让他们两人切磋一番吧,反正不使用兵器,彼此也不会伤了和气的。”而萧钥也同样期待地看着他的滕王殿下,今早他在校场见识过薛仁贵精妙的方天画戟,现在两虎相争,想必更加地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