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怎说得!”那龟兹商人被柴令武这么一揪,更是吓得魂飞魄丧,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被李元婴踢到楼梯口的小厮费力地扶着台阶勉强坐了起来,色厉内荏地骂道:“你们给某等着,待某家郎君来了,要你们的狗命!”
“呃?好大的口气啊!”柴令武放开那龟兹商人,冷笑一声朝那小厮走了过去。“柴……你是柴二郎!”显然那小厮也认出了柴令武来,惊恐地叫了起来。
柴令武一愣,敢情这个小厮还认得他,而这时候二楼那边也传来了一阵噪杂的争吵声,不用问也知道是冲上楼去的程处弼和上面的人吵起来了。
李元婴走到柴令武身边小声说道:“一个小厮耳,不必管他,还是先上二楼,别让程三郎吃了亏。”
柴令武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薛仁贵和程务挺,顿时精神了起来,冷声道:“某倒是想看看,楼上都是些何方神圣!”随手甩了那小厮两耳光,就要上楼,不过又被李元婴给按了下来。
见柴令武不解地望着自己,李元婴小声叮嘱道:“上去以后先不要暴露了舅舅的身份,也交代下程三郎。”李元婴知道楼上那个砸破柴令武脑袋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以柴令武这种性格,怒气冲冲地一上去,八成会因一言不合而打了起来。他身处酒肆倒没什么,不过打架斗殴嘛,那最好还是别掺和得好。
柴令武也明白他小舅舅的顾虑,心思一个程务挺就绰绰有余了,自然点头答应了下来。上楼前又狠狠地踢了那小厮两脚,这稍稍才解气。
那龟兹商人见李元婴和柴令武他们都上了二楼,精神恍惚地对身旁扶着他的柳三问道:“三郎,这下怎么办?”
柳三苦着脸说道:“东家,那两方哪一边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依某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某平日也曾听过滕王殿下的贤名,只能希望滕王殿下不会迁怒我们福临楼了,至于店里的这些损失,也只有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了。”
龟兹商人苦笑道:“只能如此了,原以为侍候好了滕王殿下还能请他为我们福临楼留下墨宝呢,怎料却出了这种意外!”
柳三宽慰道:“东家还是应该庆幸幸好被打破额头的人是柴二郎,若是换成滕王殿下那可就捅破天了。不过某看殿下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到来,东家最好还是装糊涂的好!”
龟兹商人深以为然,郑重地朝柳三拱了拱手,这些年来,要不是这位他在来大唐途中救下的几乎在沙漠中渴死的柳三的帮助,他的生意也不可能越做越大,在西市的那么多胡商里面,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了。其实他也不大明白,这个柳三空有一身本领,为什么不投身仕途,反而混迹在市井商贾之中呢。他来到大唐这么些年,自然知道商人虽然看似风光,但是“士农工商”,其地位却是最底下的,也许只有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个说法能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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