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月不见,符青山清晰的感到,徐风天启巅峰的气息,竟然再攀一截,那是一种宁静安然的气息,隐隐有几分真正宗师强者的气度。
只是奇怪,明明已经天启巅峰,这种安然自信的强者气息,并没有让徐风突破天启,踏入金石之境。
难道是这小子故意隐藏,符青山想道。
虽然已经是堪命境,但是,不知为何,从流花坊开始,符青山对徐风就有一些忌惮,这种感觉不是怕,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好的感觉。这个惯常轻松嬉笑,只是天启境界的少年,好像就是比自己要洒脱,比自己要自信。
符青山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徐风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
也许这就是宿命,此人天生是自己的敌人。
不过他活不过今晚了!
无数宗门弟子,早就将徐风认作是南方宗门的耻辱,以手刃徐风为最大荣耀,此刻如盯着奖品一样盯着被团团围定的徐风,仿佛被擒或者被杀,都是片刻间注定的结局。
这种感觉让徐风很不自在,连身后的蒋辽都忍不住皱眉。
“对阴险贼子,不必讲究江湖道义,更不用讲究宗门规矩,给我杀!”符青山大喝一声,身形却往后退去。
这种退去,在众多宗门弟子看来,并不是软弱无能,而是一种宽宏大度。功劳摆在眼前,却不与师弟们争抢,这就是大度。
但是落在徐风眼里,却清晰的感知到符青山道心上的那一丝忌惮。
符青山的动员还没有说完,贪功心切的十几个弟子已经窜了出去,无数道凌厉的杀意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面对十几把刀剑掀起的,巨浪一般的杀意,徐风面色平静,依然保持着从酒馆出来的姿势,连指头都没有动一动。
那些还在后面的弟子,瞬间有些后悔。
看来这恶贼是被完全吓傻了,连出手都忘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该第一个上前,取其首级。
不但徐风没有动,就是站在他身后五尺之地的蒋辽,也没有动。只是与徐风的平静不同,蒋辽脸上是一股对兄弟的绝对自信,隐隐带着热血豪情。
那些如浪涛一般卷来的杀气,越来越近,甚至拂动了徐风黑衫的一角,甚至夜行服的下摆,已经被某种锋利兵刃带出的气息,裂开了一道浅口。
徐风晋入完全的战斗状态,神念洞察入微,识海里,每一道气息都在不断放大,听到长衫下摆,最细小纤维的撕裂声。
就像秋田有蟋蟀爬过地面,留下细密的纹路;就像桑蚕,沙沙噬着叶子。
那些奋亢扭曲到极致的脸庞,在识海里越来越清晰,徐风缓缓闭上了眼睛,已经羁束半天,狂躁到极致的神念,如从天而降的汪洋大海,尽数落在玄冥碑上。
时机刚刚好。
那些杀伐而来的弟子,猛然间觉得,昏暗的天空突然彻底黑了下来。
整整一方天地压了下来,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那些弟子们惊恐的看着落下的黑幕,心中惊骇欲绝。
全力而出的刀剑,在这道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幕下面,就像用一把尺寸小刀,剜一座万丈大山,完全没有半点赢的可能。
来不及一声惊呼,方圆数丈大小的玄冥碑从天扣下,无数刀剑、法器崩毁的声音响起,第一批进攻的宗门弟子,顷刻间化为玄冥碑下的亡魂,一个不剩!
“啊!”
“这是什么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