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主瞧着并不像是个爱管别人闲事的热心肠……
原本已打算退下的嬷嬷闻言脚下一顿。
七公主要看?
也是。八阿哥的玉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认不清,可和静公主必然是认得的。
和静开了口,她也不好违悖,唯有折身回去。
可她还未来得及应转身,就听前方迎面传来一道男子带笑的声音说道:“八哥的玉佩我也认得,别劳烦七格儿了,拿来让我瞧瞧吧。”
来人竟是十一阿哥永w。
听他这话,似乎是旁观好一会儿了。
和静闻言立即皱了眉。
而方才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冯霁雯身上,压根儿不知这位阿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众人连忙矮下身子行礼。
永w笑着道了句“免礼”,信步朝着那手持玉佩的嬷嬷走去。
其间看了冯霁雯一眼。目光中含着几分玩味。
这个眼神让冯霁雯眉心一跳,忽而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她怎么瞧这位忽然出现的十一阿哥都不像是要正经儿来帮八阿哥鉴定玉佩的……!
想到那次在嘉贵妃的景仁宫中与这位十一阿哥匆匆一见,他浑身上下那股子放荡不羁的市井流|氓气,心中的不安之感顿时更甚许多。
从始至终都拿一幅不露声色的神情看待此事的金溶月,此时不知为何脸色顿时变了。
而事情展至此,眼见自己便要洗脱嫌疑的冯霁雯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十一阿哥永w,却是把心吊在了嗓子眼儿,脊背都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她直觉这位十一阿哥不会如她的意……
可总不能上前把玉佩夺过来,不让他看吧?
那才真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霁雯不觉间攥紧了袖中手帕,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是否还有两全之策。
可时间紧迫。不过就是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永w已要来至了跟前。
更要命的是那位嬷嬷迫于他的身份,竟还恭维地抬脚往前送了几步。
完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俗语不可靠,就连急中生智这个说法儿也靠不住。
眼见永w就要伸手接过玉佩。冯霁雯面色麻木地闭了闭眼睛。
只能赌一把了!
了不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一爷――”
与此同时,一道小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转移开了永w的注意力。
他侧身回过头去。
来的是他的贴身太监。
小太监面上笑嘻嘻的,甩袖打了个千儿,道:“禀十一爷。八爷的玉佩找着了,方才差了人过来,让您赶紧回去继续下棋呢!”
找着了!
四下气氛骤变,众人惊异交加。
怎么就找着了呢……!
冯霁雯赫然张开了眼睛。
老天爷竟压根儿没给她这个赌一把的机会!
“是么?”永w兴致缺缺地挑了挑眉头,问道:“怎么找着的?”
小太监笑着答道:“是九公主和英廉府上的小公子去玉风林里采蘑菇回来的路上,在晴月泉边现的――原是八爷和几个公子们在赏花儿时路过晴月泉,腰间的宫_散了两根儿线,几经走动的,玉佩不牢固,这才不慎遗落了!”
闹了半天,原来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行窃案!
众人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庆幸……
来不及将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放下来的冯霁雯却是被那小太监的前半句话吸引了注意力――说什么……英廉府上的小公子跟九公主采蘑菇去了?
九公主?
采蘑菇!
不是让这小子跟着伊江阿结交官宦子弟去了么,怎么就成了陪小姑娘采蘑菇了呢?
小小年纪就不干正事儿,净撩妹了!
……
冯霁雯从淑春园里回到和宅之后,刚在前厅里坐下,便立即让人将阿炎喊了过来。
阿炎片刻没耽搁就赶过来了,还是一路小跑着的,看起来十分急切。
“太太可将东西代我交给鹤公公了吗?”他张口便问此事。
冯霁雯一时没回答,只一双眼睛直直地打量着他。
面前的男孩子约是七八岁,一开始被救回来时脸上的细小伤痕已经痊愈变淡,露出干净的五官来,身材偏向瘦弱,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藏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所该有的独立和坚韧。
“阿炎,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冯霁雯一点弯子也没耐心跟他绕。
阿炎闻言脸上急切的神情不由一怔。
他这时才现气氛的异样。
倒不是因为他的感知有多敏锐,而是冯霁雯身侧的小茶叉腰瞪眼,随时都有可能撸起袖子来揍他一顿的架势实在是太扎眼了……
加之冯霁雯这句突来的询问,令他意识到定是出差池了。
“这玉佩你是如何得来的?”见他不吭声,冯霁雯将玉佩取出来,“啪”的一声摔在了肘边的茶桌上,口气没了平日里的温和。
“太太没帮我将它转交给鹤公公?”阿炎脸色一变。
“我让人打听过了,淑春园里的管事确实是鹤公公。可鹤公公老家在杭州,已无亲眷,更别提是你一个操着地道北京口音的半大堂侄了。”冯霁雯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径直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让我将这来路不明的玉佩送到淑春园里,打的又是什么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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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看望犯了脑梗塞的外婆,更新时间不确定,大家可以到晚上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