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冯霁雯转头便要去吩咐小仙。
汪黎珠脸色一阵青白交加,虽是不愿,却也只好松开了缰绳。
马车离去,留下一阵尘土扬起的黄烟。
……
今日和|回来的早,冯霁雯回到琉璃阁之后,便见他穿一件石青色满袍,坐于堂中吃茶。
见她回来,夫妻二人便移步进了内间说话。
二人各自说了些今日之事,冯霁雯顺便就将方才在城外遇到汪黎珠的事情也同和|讲了。
和|听罢一笑,道:“这种无利可图的忙,不帮也罢。”
这话乍一听很有些唯利是图的意思,可冯霁雯却格外认同。
分明是之前有过节的人,不落井下石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可若再让她倒过来帮什么忙,哪怕这个忙只是举手之劳,她却是没有帮的理由的。
气度这种东西,若是刻意讲究得过了头,未免活得太麻烦。
“利益至上”的夫妻俩,在这方面的观点出奇地一致。
“金溶月之事,已是查明了。”和|说起了正事来。
“如今她是个什么情况?”
“不出意外,她应是要入宫为妃了。”
冯霁雯听罢一惊。
“入宫为妃?”她意外至极地道:“这如何可能?皇上岂会同意?”
倘若皇上不知道她那点子破事还且罢了,可既已心知肚明,又为何会准她入宫?
“皇上自不会同意,但不得不同意。”和|不疾不徐地说道:“太后凤体抱恙,前些日子请了齐云观里的天师道人进宫作法驱邪,那道人云,说是如今后|宫之中阴盛阳衰,须得有一位命中属火,且有着天医临命之命格的女子进宫压制,太后方有痊愈的可能――”
冯霁雯听到此处,已是大致明白了。
无需去想――“与这位道人所言相符的女子,便是金溶月?”冯霁雯只觉得十分荒唐,继而道:“齐云观里的天师我也曾耳闻过,在京中威望颇重,单凭金溶月,怕是没这个本事收买得了他。”
“确然。此事经我查实,乃是景仁宫在背后操纵。”和|说道:“可据我所知,嘉贵妃并不愿让金二小姐进宫――如此想来,此事倒是有趣。”
“景仁宫能将金溶月留到今日,显然并不寻常。”想到那日在广济寺中与金溶月的碰面,冯霁雯猜测道:“许是金溶月手中抓着了什么把柄……”
若不然,再借她十条命,只怕也不够她作到今日的。
“极有可能。”和|说道:“而她想必也心知景仁宫与金家皆靠不住,故才铤而走险赌了一把,欲借进宫之便就此脱离金家与景仁宫的掌控,从而给自己留一条稳妥些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