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众人纷纷皱眉。
近年来,仁宣帝因为要北伐,所以加重了几分税收,但也不过才到正常水准。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理应缴纳了粮税后,还有十足的富余。
可是眼前这老妇,显然不是这样。
更关键的是,收纳粮税一般是在秋季,那时候百姓刚刚丰收,手中也有余粮,缴纳粮税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大负担。
现在都已经春季了,早已经过了纳税的时候。
这老妇怎地还嚷嚷着要上交粮食?
“老人家,莫要慌张,我们是从远方来的旅人,来此只为借宿一晚,不是来收粮的。”
尽管满腹疑惑,但现在明显不是深究的时候,魏青走上前去,道明来意。
那佝偻老妇听闻此言,脸上先是错愕,随即才露出如释重负之色。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
“只是我这茅屋破败,怕亏待了诸位贵客。”
“不妨事,我等舟车劳顿,现在只想有个歇息的地方,再吃口热乎饭。”
“明日一大早就走,不会过分打搅你。”
说完,项大老爷递给老妇一锭沉甸甸的银锭,道:“这些钱财,便算是我们在此留宿的费用。”
老妇摸着那银锭,忍不住睁开浑浊的双眼,惊呼道:“太多了,太多了,用不着这么些。”
“无妨,你拿着便是,尽量做些好酒好菜来。”
老妇闻言,神色却不见好转,反而更加忐忑起来。
众人见状,却是没当回事,进了茅屋歇息。
进来之后,众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茅屋,小倒是不小,让他们歇息绰绰有余。
只不过由于是茅草为顶,再加上前些日子下了一场春雨,导致屋内有不少积水,看起来潮湿不堪。
护卫更是脸色铁青,怒道:“老爷怎可在这等地方歇息?”
“人人都说淮南富足,就这?”
“话不能这么说,此乃淮南偏僻之所,那老妇又上了年纪,难以谋生,落魄些倒也正常。”魏青赶忙道。
“算了算了,早些用膳,歇息一晚便走。”项大老爷言语中也有些无奈。
都说淮南富硕,就算是偏僻之所,又怎地会荒凉成这般模样?
众人均是叹息一声,神色中难掩失望之色。
这和他们理想中的繁华淮南,可不大一样。
“老妇人,食物可曾备好?我等吃了,也好早些歇息。”
“好了好了,我这就端来。”
老妇人端着托盘,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
项大老爷一看,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护卫更是大怒,指着那托盘上的清汤寡水道:“你好大的胆子!”
“我家老爷给了你那么多银钱,你就拿这些来糊弄我等?”
这托盘上一共只有数碗米粥和几碟青菜。
那青菜看起来眼巴巴的,怕是一点盐分没有。
那米粥…说是米粥,实则不过清汤寡水,只有几粒米漂浮,和清水无异。
看见这番场景,就连魏青都没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