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玩笑可不好笑。”高员外舔舐着干涩发白的嘴唇,语气中略带惶恐。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钱通幽幽道。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五倍!”
“怎么可能有这等织布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员外脸上除去惊慌外,还有满满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一个行业的发展都是和王朝挂钩的。
最近这些年来,大乾对布商业的发展也算看重了。
织布机更新迭代,效率也不断提高。
时至今日,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想要再改善,除非请传说中的天机神匠出手,而且人家改善后的肯定还只是个例,没有普遍性。
在这等情况下,你说飞鸿突然捣鼓出一台效率足有普通织布机五倍的织布机,这就相当于启蒙私塾中突然混进去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叫他如何能不惊讶,不感慨?
“消息从何而来?属实吗?”李员外害怕俩人是从不靠谱的渠道获得消息,或者听信了飞鸿散播的谣言,从而在这散播言论,引发惶恐。
“我们安插在飞鸿的心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出来的消息,大概率来说,不会是假的。”
“况且,就算是假的,也应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员外闻言,顿时如丧考妣,怒骂道:“这飞鸿怎么回事,都这等境地了,竟还能绝处逢生。”
“还用想吗,定是那位飞鸿大东家捣鼓出来的,若无他,飞鸿此次定然斗不过我们!”高员外也气急败坏,如是说道。
钱通听闻此言,思绪纷飞,脑海中浮现起昔日里竞选皇商的那一幕。
那一次,应当是他和那位大东家第一次交手。
亦或者说,只是他以为的交手。
毕竟那位大东家甚至没有出面,只是差仆人送来一匹丝绸,便击碎了他长达数月的布局。
让钱氏布行当选皇商一事彻底付诸东流。
见众人皆尽沉默,顾军看不下去了,站出身来,朗声道:“瞧你们一个个的,莫不是都吓破了胆?”
“咱们经商多少年了?风里雨里,何等艰难险阻不曾见过?”
“飞鸿大东家?不过一年不满二十的黄口小儿罢了,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闻言,钱通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点了点头,道:“面对如此境地,自怨自艾毫无作用。我们应该做的,是想办法破局。”
“破局?还能怎么破局?”李员外似乎已经没了精气神,颓然丧气,道:“那可是效率足有普通织布机五倍的超级织布机!”
“飞鸿体量本来就大,咱们哪怕彻底整合江淮两郡小型布商,也不过略胜人家。”
“现在有了这等织布利器,飞鸿的产量不说翻五倍,但三四倍约莫是有的。”
“累积下来,和咱们一比,便是天壤之别!”
“那又如何?混吃等死不成?法子而已,只要使劲去想,总能想到的。”顾军永远是积极的反鸿份子。
“呵呵,我这脑子,榆木疙瘩一个,是半点法子想不出来。要想你想,你若想出来,我喊你爹。”对于顾军这等说法,李员外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