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芳刚倒完洗脸水,手里还拎着暖瓶没放下,就恍惚听到她家门口有汽车停门口的动静。
说实话,她现在一听见汽车响,心里直扑腾。就怕是楚家又来人。
她算看明白了,楚家人脑子有点儿问题,谁来都得哭啊闹啊的扯这个拽那个的。
结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都要睡觉的时间段了,支着耳朵听了一两分钟,有人敲她家大门。
刘雅芳翘脚看了眼毕月那屋。
她闺女刚吐完没多一会儿,晚上吃的都倒给大地了,喝奶粉吐,吃鸡蛋吐,小脸儿白的刚躺下,手上还拿着本书,咬牙死犟的说要复习快考试了。
她不在乎闺女这回考啥样,及格就行。
丫头都怀孕了,学啥习啊学习?嫁人不比学习重要?她连闺女现在这种情况嫁不嫁人都能容忍得了,不差这个。
刘雅芳像是跟谁赌气一般,听到有规律的敲大门声,她也拉着脸不愿意出去给开门。都快要给闺女折腾死了,能不能放过他们老毕家三天五天的?缓口气就行。
毕铁刚毛巾搭在肩膀上,从后院儿小跑了过来,头碴子上全是水珠儿,边跑还边问道:
“咋不开门呢?傻瞅啥?”
刘雅芳这才撩门帘子,用着气息呵斥道:“你小点儿声。谁来都说咱闺女睡了,明天再说。”
门栓拿下,门打开了,来人没进院儿,毕月翻书的动作一顿。
“爸。”
毕铁刚看了眼门口的夏利车,看了眼楚亦锋,双手背在身后,也没答应,也没转身就走。
楚亦锋尽量压低音量,就像是怕毕月听到他声音也会烦似的,递给毕铁刚一个档案袋子:
“这是月月的病假条,假的,胃炎。她要是想去上学,吐的话就跟同学说是胃有毛病。不想去,您明天把这个交上去。”
毕铁刚微愣的接过档案袋:“你找谁开的啊?你没去医院?”毕铁刚本不想问,可看了眼楚亦锋的胳膊,看了眼楚亦锋的脸,想起这小子的母亲从他家晕出去的,理应得问一句:
“你娘啥病?严不严重?”
“爸,这病例能挺到她考试。等下学期开学,她就直接去实习学校了。谁也不认识她。不会丢脸。那面我正给她联系着,你们不用担心这个事情。办好了我再过来。”
说完,楚亦锋将车钥匙递给毕铁刚:“那我先走了。”
“嗳?你?”
直到楚亦锋坐在车里,毕铁刚才敲了敲车窗户叹气说道:“你那嘴,煞白,别是烧了。回家吃点儿消炎药。”
楚亦锋笑了下,很平静道:“好。”说完就倒车离开。
刘雅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她愁地听着看着这一幕,又回头看了眼毕月那屋,那屋灯灭了。
两口子吃完晚上饭问过毕月,尤其是刘雅芳,她认为一般老爷们脸皮都厚,她心里含糊分手不分手这事儿。哪能那么简单?这还有个孩子拉扯着。
结果闺女说了,楚亦锋会当真的。
而现在再一看,真是那样。这小子不哭不求,只叫爸妈,再连门槛都不迈。
毕铁刚呵斥推搡着要跑出门找楚亦锋算账的狗蛋儿,骂道:“你知道个屁?睡你觉去!”
刘雅芳却没心情管俩儿子,率先回了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她问毕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