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兴华心里默算了一下:甲午战争是在1894年爆发的,我记得那一年是光绪二十年。光绪十八年?算起来应该是公元1892年。
想到甲午战争,薛兴华心里忍不住想骂娘:上天啊,您老既然让我穿越,也该让我早点穿越啊。时间来不及的话,让我穿越成李鸿章、丁汝昌什么的也行。如果那样的话,凭我的记忆多少能在甲午战争中取点作用,多少能多消灭一些日本鬼子。现在您老把我塞到这穷山恶水的南疆算怎么回事?
埋怨归埋怨,但薛兴华知道目前还不是考虑国家大事、民族危机的时候,当今最要紧地是了解周围的情况和自己的处境,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稳了稳神,问道:“彭二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云南,景洪府的最南面。”
“请你说说我家里的情况。”
彭二叔可怜地看了薛兴华一眼,说道:“你父亲叫薛炫,已经仙去多年了。你伯伯,也就是老爷叫薛烁,今年五十八岁,十月初五生日。你叫薛兴华,十一月初九生日,去年满了十六岁。你有一个堂姐,你称呼她为梅姐,二个堂侄儿一个堂侄女,他们叫……。”
彭二叔尽可能地将更多的信息说给他听,说了家里的主要人物又说其他家人和亲友。直到他们攀爬一段陡峭的山坡,老头才停止了相关信息的强行灌入。
听着彭二叔的介绍,薛兴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世:考大学的时候,薛兴华的父亲正在开办组装生产VCD、DVD的工厂,所以他报考的是电子科技大学。等薛兴华毕业的时候,DVD行业已经不景气,父亲将所有资金投入到工程机械行业生产挖掘机、推土机等工程设备,经过多年的打拼终于有了一个价值超十亿的现代化企业。薛兴华进入父亲的公司转换参与工程机械的设计开发。奋斗几年后,专业不对口的薛兴华在父亲的厂里干得风生水起,很顺利地负责这个部门的工作。不料在审核新型挖掘机的时候却突然穿越了。
路很崎岖很难走,有时手脚并用爬上高坡,有时又弯腰从灌木丛中穿过,不时涉过清凉的溪水,不时跨过嶙峋的石头。……。看到很多土匪因爬山而气喘吁吁,而自己却没有什么特别累的感觉,薛兴华笑着问道:“彭二叔,我是不是练过武功?”
“是练过几手。老爷和你父亲都是走马帮出身,成年累月与各种人打交道,都练了一身本事。你也练了不少,只是你……不是很用功,练得不怎么好。但对付三四个普通人应该没问题。”
“我的本事这么强,能对付三四个人?那你呢?”
“你以为对付三四个普通人就算有本事?你父亲以前一个人赤手空拳在街道上打翻过十八混混呢。”
“呵呵,能对付三四个人我感到很满足了。”薛兴华完全是一副小富即安的样子,他的话让彭二叔暗暗叹了口气。叹气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少爷懒散的本性倒是没改。
……
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远,当他们来到一个山顶上,看见山下有一天弯弯曲曲顺着山体盘旋的山路时,前面的田虎说道:“到了!”
众土匪一下如散了架,争先恐后地地坐在地上,一个个大口地喘气。他们见薛兴华气不喘脸不红,都惊讶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突然,一个土匪指着远处说道:“来了,逃掉的清狗来了。”
众人一齐朝前望去,果然在山路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几个黑点。
休息了一会,见官兵越来越近了,众土匪马上站起来朝山下冲去,胡乱地找地方埋伏下来。
战斗远比想象中的简单得多,当土匪从路边的草丛、树丛里冲出来时,二十几个官兵当场吓呆了七八个,不用人喊他们就跪在地上喊饶命。十来个官兵转身就逃,嘴里啊呀啊呀地慌乱叫着。
只剩下几个人或拿棍棒、或捡石头准备抵抗,其中有一个士兵还拿着这些官兵手中唯一一把没有扔掉的兵器——大刀。
不知是因为土匪们有约定,还是土匪很默契,他们都有意无意地让开了这个拿刀的士兵,把他逼到薛兴华的面前。众匪一边大叫着追人,目光一边留意着薛兴华的动静。
薛兴华自然不会让别人轻视自己,也知道众匪存了看他表现的心思。他心道:不就是想我再交一份投名状吗?土匪们,你们可看好了!
他顺手从一个土匪的手里抢过一把大刀,几步冲了上去。看到彭二叔紧紧地跟在身后,心里更踏实了许多,他举刀猛地一抬,一下就将对方的刀撩开,薛兴华再将大刀猛地高举,大吼道:“杀!”喊叫时大刀猛地劈了下去。
随着这声大喝,锋利的刀刃从士兵的左肩砍入从右腰砍出。士兵上半身已经坠落在地,而下半身还在惊慌后退,肝脏、肠肚、鲜血撒了一地……
肺部被劈开后,一股鲜血哧地一声喷了薛兴华一脸,张着的嘴里全是腥味十足的污血。
其他想反抗的官兵见了这血腥的一幕,全都吓得跪了下去,哆嗦着叫道:“饶命,好汉饶命!”
薛兴华放声大笑,吼道:“你们看清楚了?我薛兴华就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哈哈……”
但没笑几声,突然噢地一声,嘴里猛地喷出一股脏物,他急忙跑到路边大呕特呕起来,刚才树立的形象一下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