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后堂,朱棣早就站了起来,眼神冷冽,唇上胡须根根翘起,双拳捏的紧紧咔咔作响。
但方才失言的胡广却不敢说一句话,因为他现在有些恍惚,实在有些猜不出现在的朱棣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张辅惊讶地看着汤宗,“汤大人,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英国公,汤某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说出来。”汤宗道,一点不显惊慌。
杨士奇担忧得看着他,却也不知如何帮着说话。
其实他和杨荣如此聪明的人,也不是不知道汤宗所言的道理,而是这个道理他们不敢说。
不过这次汤宗所言的后果可比刚才说前朝旧臣之事要严重的多,因为方才无论他怎么说,都是为了前朝旧臣,奉天殿内总有十之三四的人为求自保,为他帮腔,可这次呢,他直接暗喻当今皇上的不是,连个敢帮他说话的都没有了。
但却不缺要拿他是问表忠心的,身边的刘秉立刻道,“借唐朝之事隐喻当朝,汤宗,你是何居心?!”
汤宗眯眼看他,还是同样的一句,“不值与驳!”
“汤宗,你!”刘秉气的都要跳脚了。
“汤大人,皇上怎么做还需要你一个做臣子的来教吗?”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你是说唐太宗的皇位来路不正了?”
“汤宗,你是不是还在隐喻皇上当年的奉天靖难?!”
“......”
顿时,奉天殿里呵斥之声此起彼伏,都是对准汤宗一人,口水都能将他给淹了,连个还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陈瑛再旁冷笑,心道,“我专心夹菜又怎么样,你自个都能将自个给玩死!”
“诸位大人安静,莫要激动!”黄俨赶忙道,但群情激愤,哪里有人听他的,黄俨无奈,看向纪纲,“纪指挥使,朝会礼节,岂容亵渎?!”
噌——
纪纲拔出了绣春刀,大喝一声,“锦衣卫听令,但有不遵朝会礼法者,立刻拿下!”
“是!”大殿四周的大汉将军得令。
这一下果然有用,奉天殿中立刻鸦雀无声,群臣一个个站的笔直。
“诸位大人,可还有要再议的?”黄俨问道。
张辅看了看群臣,道,“黄公公,我等没有要再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