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沐之目光微垂，一段模糊的回忆渐渐浮现在脑海。
‘妈妈，妈妈，小好冷。’
‘小乖，咳咳，等妈妈把这件衣服……咳咳咳……把衣服织好了给小穿，小就不会冷了，咳咳咳咳……’
‘妈妈在织什么？好多颜色，好漂亮啊！’
‘咳咳咳……傻孩子，这是毛线衣，你以前还有一件小的，都不记得了吗？咳咳咳咳……也对，那个时候的小太小了，还记不住事情，咳咳咳……’
‘妈妈让我摸摸看，哇――，软软的，好舒服哦，穿在身上一定很暖和，我好想能够快点穿上它。’
‘咳咳……小乖，妈妈会努力的，努力让我们小能早日穿上新衣服，咳咳咳……咳咳咳咳……’
但是最后……直到最后他也还是没能穿上那件毛衣。
隔了许久，一道冰冷的男声从沙哑的喉咙里冲了出来：“那件衣服……毁了？”
“是啊，都是曾鼠宝的错，是她把衣服扯烂的，她还说这什么鬼东西，五颜六色的跟块破抹布一样，丑死了。”
看见沐之震怒的神色，常碧翠开心地继续道：“阿姨本来想帮你把衣服抢回来，但是我打不赢她。沐，那女人不是好东西，我明明已经说过那是你妈妈的遗物，但是她却说你有她就够了，你妈妈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就应该干脆从你的世界中消失，遗物什么根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不可能，丑八怪不可能会这样说。”沐之眼神闪烁不定。
“怎么不可能？沐，那个女人即做作又会演戏，她在你面前是一张脸，可是面对别人的时候又是另一张脸。”
“她有多坏，有多无情，难道你一点都不曾察觉？她会对你好，会对你笑，那都是因为你是南王沐，你能保护她，你有利用价值！”
“所以当出现什么可能危险到她在你心中地位的东西时，她就会把那样东西毁掉。”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问别人，曾鼠宝是不是有和我争抢过一件小孩子的毛衣？她是不是把那件衣服扯坏了？这件事情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过，绝对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
“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把你撕碎！”沐之恶狠狠地瞪了常碧翠一眼，转身就朝南楼跑去。
常碧翠注视着沐之离开的背影，嘴中依依不舍地呢喃道：“如果能够死在你手里，任何方式我都不介意。”
她把那支针管拿到鼻子下深深一嗅，上面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是沐之的味道。
常碧翠把针管里的药品打入体内，随后倒在墙角，手里拽紧针管一个劲地叫唤道：“沐，沐……”
沐，沐，我那么爱你啊，沐！
你就应该像那天上的月亮一样，永远都高高在上。
这世间根本没有人可以配得上你，更何况是那只活在阴沟里的臭老鼠，她的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在我嘴里留下了难闻的味道。
沐，我会拯救你的，一定会拯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