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为了躲避那个纠缠他的疯婆子罗紫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陈正道的相术这么高深,实力肯定也不弱,应该不会怕罗紫英那疯婆子,何至于丢下妻儿不管,自己跑了去?
“八爷,那你知道陈正道的去向吗?”张去一问道。
纳兰初八摇头道:“陈道长仙踪缥缈,我怎么可能知道,当年也是因为手头上有一物,才有幸让陈道长出手逆天改命。”
张去一心中一动,连忙问:“什么东西?”
“《推背图》!”纳兰初八的声音小了许多,显然快油尽灯枯了。
张去一连忙出掌按在纳兰初八的胸前,徐徐输了一股灵力进去,后者精神顿时提振了少许,加快语速道:“我家本是满清镶黄旗,纳兰性德后人,那幅《推背图》是家传的。”
张去一记得当年纳兰得胜确实十分骚包地表示过,他家是纳兰性德的后人,当时还以为这货吹牛,原来竟是真的。
“那幅《推背图》十分神奇,多看几眼就会头晕眼花,听我父亲说过,爷爷就是经常观看《推背图》疯了的,所以这幅《推背图》一直收藏在我家中的匣子中,不敢拿出来观看。陈道长也不知如何打听到我家有《推背图》,上门向我索要,作报酬,他替我逆天改命!”
张去一剑眉挑了挑,如此看来纳兰初八家传这幅《推背图》确实是真的。
这时,纳兰初八又续道:“昨天我看到一份加洲博物馆的宣传单,展品中有一幅《推背图》,当天我便赶去看过,那幅《推背图》的样式跟我家传那幅一样,只是上面的内容被遮挡了,根本没办法看到!”
张去一目光一闪:“八爷的意思是?”
纳兰初八点了点头道:“我纳兰初八虽然搞过古董黑市,但把文物贩卖出国这种事却从来不屑去做。《推背图》是我华夏的文化瑰宝,又岂能落入夷人之手,所以不管加洲博物馆那幅《推背图》真假,我都希望张少能取回来!”
张去一不禁肃然起敬,本以为纳兰初八临死前要嘱托自己的事,无非是关照纳兰得胜之类,没想到竟是让自己把《推前图》取回,点头道:“八爷放心,定不负所托,只是东西到手,我是不会捐赠回故宫博物馆之类的!”
纳兰初八哂笑道:“捐赠个屁,那些官老爷不过是把文物当收门票的道具罢了,每年不知有多少好东西因为保管不善而损毁了,张少拿到《推背图》自己收着研究便是,只要不落入外国人的手中就行。”
纳兰初八本身是搞文物黑市生意的,在他看来,文物与其交给官方堆仓库,还不如流转到民间藏家手中,能够更好地得到珍视和保存。
“张少,言尽于此,也是时候说再见了,日后若是方便,得胜还劳烦你照看一二!”纳兰初八眼中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终究是父子连心,最后还是出言求张去一照拂儿子。
张去一点了点头道:“八爷放心,我视老四如兄弟!”
“谢谢!”纳兰初八感激地道。
张去一转身行了开去,把最后的时间留给纳兰两父子话别,人生在世,父子一场,不易!
五分钟后,纳兰得胜抱着纳兰初八的尸体走出了建筑,张去一已经把院中倭国人的尸体全部处理掉了。
纳兰得胜把老爸的尸体放到一块干净的空地上,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红着眼道:“老三,劳烦你了!”
张去一释放出术火把纳兰初八烧成灰,纳兰得胜小心翼翼地把骨灰收集起,用衣服包好了。
“老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去一问道。
纳兰得胜茫然地看着夜空道:“先把我爸的骨灰送回国与母亲合葬,之后的事再作打算吧!”
张去一点了点头道:“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到缅北新城,秦老大现在也在新城。另外我会跟华国高层打声招呼,把你的通缉令撤掉。噢,对了,龚小爱让我带句话给你,她说她还在等你!”
纳兰得胜微抖了一下,蓦地低下头,黯淡的双眼重新有了光彩,人生似乎又找到了目标,感激地:“老三,谢谢你,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马上回国!”
“大家兄弟,谢啥谢!”张去一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