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槊制作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一丈八尺(汉尺,相当一丈四),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然后去其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
如此制造出来的马槊,轻、韧、结实而不失柔软,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马槊可刚可柔,最是适合各种武技了。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极为昂贵。
李世民道:“这马槊有马槊的独门技巧,与枪法却是不同。”
“槊法我是不会的。不过……”秦风语气一转,道:“可是如果在槊杆装上枪刃呢?它,还是枪。”
李世民恍然大悟:“你是想要槊杆吧?”
“秦家枪气象森严、石破天惊,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枪法虽妙,却不适合我。”
秦琼的武勇不必说,史书上有过这么一段记载“叔宝每从太宗征伐,敌中有骁将锐卒,炫耀人马,出入来去者。太宗颇怒之,辄命叔宝往取。叔宝应命,跃马负枪而进,必刺之万众之中,人马辟易。”
单枪匹马与万军丛中取敌将级,这份能耐在正史上找不出几个人来。
秦琼就做到了,但秦琼的武艺有个特点。重攻不重守,不论是枪法还是锏法,招招连环有攻无守,杀到兴头上更是完全无视自身的防护。以至于经常会受到流矢以及各种各样始料未及的小伤害。
秦琼本就勇悍。占着身强体壮不将这些小伤放在眼里,轻伤绝不下火线。可偏偏他体魄惊人,寻常的伤休养个一两天就能活蹦乱跳的,也没有将这些小伤放在心上。却不知每受一处伤都能给自己的身体添加一点负担形成旧患,藏在身体的某处地方。他体格健壮,这点旧患察觉不出来,也给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当上了一定的年纪,抵抗力下降,这些旧患就会接二连三的作,蚕食受害者的身体。
秦琼也是因为如此,在帮助李世民取得天下之后经常生病,也参透也缘由,感慨道:“我戎马一生,大小战斗二百余阵,屡受重伤,前后流的血能有几斛多,怎么会不生病!”
想必秦琼在这个时候也会后悔当年的年少轻狂,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秦风既然知道这点就不会再让此事生,自从上次秦琼无故昏迷,现在都用服用秦风调配的药汤,虽未痊愈,病情却也有所缓解。也正因为有了自己这个活生生的案例,秦琼在传授秦氏兄弟枪法时,风格大变,不再是以前以命搏命的打法。
李世民毫不犹豫道:“这个没问题。”
“枪刃用寒铁、玄铁最好。当然,让匠作坊给我再给我制作几十把寒铁、玄铁飞刀我就更加满意了。”
宁惹阎罗王,莫遇唐门郎。
唐门子弟称雄天下,最大的依仗就是暗器、毒药。
毒药,不便公诸于世,秦风自己也能调配;上好的暗器,非得能工巧匠经手不可,皇宫里匠作坊最不缺少的就是巧匠了。
“上等槊杆就有现成的,寒铁、玄铁应该也有一些。你画个图纸给朕即可。”
秦风也不客气,随手就画出了自己理想中的飞刀,至于枪刃也顺手画了,他的枪刃与时下枪刃一样是一尺三寸,左右还含有细细的血槽,有着令人心悸的即视感。